梅蕭仁用勺舀著粥往嘴裡送,目光落在對面,只覺這是她喝過的最好喝的燕菜百合粥,比她梅樓的名廚做得還要好喝。
一碗粥見底,顧楚鈺也已停筆,起身朝她走來。
“吃完我送你回去,明早再來謄抄。”
梅蕭仁搖頭嘆息:“我走不了,文書今夜就得送去陶府給府尹大人過目。”
顧楚鈺坐到旁邊,言,“那你先吃,吃完去謄寫,我等你。”
梅蕭仁瞧見立櫃的門沒關,忽然想起一件事,放下碗過去,從櫃子裡取出一枚錦盒回來遞給楚鈺,“給你的。”
顧楚鈺接過,開啟盒子來看,又抬眼看向她,惑然問:“為什麼送這個?”
“紀小姐給的。”
梅蕭仁沒開啟看過,不知道裡面是是什麼。蓋子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偏頭才看見裡面放的是一枚香囊,上面繡著蘭花。
她懂女工,自然看得出這花繡得很好,針腳細膩,可見繡花人心靈手巧。
“她找過你,讓你把這個給我?”顧楚鈺問。
“嗯,她知道你曾收我為徒,你告訴她的嗎?”
“不是,若非衛疏影說的,就是我師傅與她提起過,你無需擔心,我會讓她守口如瓶。”顧楚鈺又沉眼看著錦盒,而將之遞給她,“我不喜香囊之類的東西,你若喜歡就拿去,不喜歡也隨你處置。”
“這麼做……好嗎?”梅蕭仁接過錦盒。
紀南柔昨日已向她坦白了心思,送香囊之舉意味著什麼更是不言而喻。但是,似乎是神女有夢,襄王無心?
顧楚鈺沒作聲,外面的風倒是颳得“嗖嗖”的。
梅蕭仁將錦盒放回立櫃裡,坐到書案後,開始執筆謄抄,又言:“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我這兒還有幾封文書要寫。”
“還有?”
“嗯。”梅蕭仁只是輕應了一聲,一手拿筆,一手拍了拍旁邊那疊文書,道,“都是文華殿來的,讓各州府上報文書。”
顧楚鈺走到她身邊,二話不說就奪走她手裡的筆,喊道:“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