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一急之下慌忙給稱呼加上姓氏:“顧楚鈺。”
她發現大人們的臉色更黑了,還不乏有朝她吹鬍子瞪眼的,更有人喝了句:“大膽!”
梅蕭仁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立馬嚴肅起來,埋頭拱手:“卑職參見丞相大人,卑職冒失,望大人恕罪。”
有人的嘴角早已浮出笑意,他啟唇吩咐:“都退下,不得外傳。”
眾臣稱是告退。
梅蕭仁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站在門前,埋著頭,不敢看那些從她身邊路過的大人們。
她叫楚鈺的名字早已叫成了習慣,如今讓這些大臣們聽見,他們只怕得往她臉上貼幾個字,要麼是“大膽放肆”,要麼是“厚顏無恥”。
她只在人走完後扭頭看向外面,朝行雲投去一道哀怨的目光。
行雲趕緊望了望左右的天上,就是沒敢看梅蕭仁。他方才是想提醒來著,可公子太過心急……
梅蕭仁閉上眸子,沉了口氣,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再睜眼時,視線裡多了一個人的衣袂,材質是有“寸錦寸金”之稱的雲錦。
“卑職無意冒犯相爺的名諱。”
“對你而言是名字,不是名諱。”
她仍皺著眉,不願抬頭,低聲問了句:“大都督今日所為,是相爺的吩咐嗎?”
“是。”
“要不要這麼直接。”梅蕭仁的語氣有些急,抬頭的瞬間,心裡的火氣竟莫名其妙地撒不出來了。
他們已經好幾個月不曾這麼面對面地看過,上一次離得如此近,還是他叫楚鈺的時候,如今僅是一面就能讓她為舊憶所羈絆。
她曾追到碼頭,害怕再不複見,如今見了,叫她如何再怨懟。
外面天寒,顧楚鈺引她進了廳堂。廳堂裡的位子都隔得遠,他便不坐,仍站在她面前。
“我若不這麼做,你準備躲我到幾時?”顧楚鈺平和地問。
梅蕭仁撇過臉看向一旁,“我為什麼躲,相爺心裡不明白?”
“我沒有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