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她命不該絕,楚鈺的馬車路過錦州城,正好遇上捕快們拿著她的畫像滿大街找她。
他派人跟隨,發現捕快們從車行查出了她的蹤跡,於是就有了她在破院裡經歷的那一幕。
梅蕭仁支著腦袋,看著窗外水缸裡的蓮花,也不知葉知他們怎麼樣,是否還在為她擔心。
她在這兒住著是好,但衙門的差事也得有人辦才行,她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眼前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楚鈺走到窗前,俯視著坐在窗內的她:“怎麼在這兒?”
她望向楚鈺,“我該回去了,不然葉知他們會著急,還有知府大人,他還等著我回去向他稟報剿匪的事。”
楚鈺從窗外離開,轉而進了門,邊走邊道:“前幾日你身子不好,我還沒問你,你這宣州的通判當得如何?”
“難道楚大人不知道?”梅蕭仁單手支頤,略帶懷疑的目光隨楚鈺的腳步所動,文華殿可是收發文書的地方。
楚鈺唇邊略帶笑意,“李道遠是遞了不少表贊你的摺子,但那是他的看法,你呢,就沒有什麼委屈?”
梅蕭仁饒有興趣地問:“若是我訴了苦,楚大人還能給我撐腰不成?”
“那也沒準。”
梅蕭仁淺淺一笑,道,“真沒什麼。”
她和高靖書之間的過節已深,不是她沒往心裡去,而是高靖書背後有人撐腰,她尚不知道其靠山的來歷,自然不會向楚鈺告什麼狀,萬一連累楚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她於心難安。
他道:“那明日我讓行雲送你回宣州。”
梅蕭仁本沉著眸子,聽見楚鈺這樣說,惑然抬頭看向他:“不一起走?”
“我這兒還有些瑣事,暫且脫不了身,你先去。”楚鈺又言,“回去之後什麼都別多說,剿匪也好,受挾持也罷,李道遠若問起誰救的你,你就說是衛大學士的人。”
梅蕭仁點點頭。
楚鈺交代完就離開了房間,下了臺階他才展開手裡捏的字條再次過目,上面寫著四個字——裕王已歸。
“主子。”行雲走來見禮,“流月已派人去宣州問了來龍去脈。”
楚鈺回頭看了一眼,帶著行雲離開院落方才道:“講。”
“那個捕頭說在他們來錦州的路上,有人塞給他們一張紙條,寫著梅通判在錦州境內被人挾持。”行雲又言,“至於給他們報信的是何人,他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