嘍囉每日都會拿樹枝試探她反應,見她的頭還會微微扭動,他便譏誚:“還沒死,命夠硬的!”
獨眼山匪從外面進來,皺著眉說道:“得了,幫裡來信兒說這狗官的狗腿子們正在找他,讓咱們當心,依我看,今日就給他個結果!”
“老大,咱們這是在錦州,你怕什麼,那宣州的官兒還能管錦州的事兒?”
“膽兒肥了?連老子的話都敢不聽!”
獨眼山匪走到梅蕭仁面前看了看,如今其連話都沒力氣說了,更別說擺官架子,又言:“瞧他這副模樣,老子斷定他撐不過明天,就這樣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今日就將他丟下崖去,摔他個粉身碎骨。”
“那……那好吧,聽老大你的。”
獨眼山匪拿過嘍囉手裡的樹枝,指著梅蕭仁,“去,把他解開。”
嘍囉走到梅蕭仁身邊,麻溜地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松綁的一瞬,梅蕭仁的身子就像軟泥的癱了下去,側躺在地上,根本無法站立。
這一摔,倒讓她離銀鐲近了,她用盡力氣伸出手去,僅差三寸遠,對如今的她而言,又像遠在天邊。
她正吃力地往前挪,結果頓時被人扶起。
兩個山匪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將她往門口拖去,可是剛到門前,二人就停下了腳步。
梅蕭仁的眼睛睜著,看得見門外有幾個模糊的人影。
“大人!”
“老……老大……是官差啊!”嘍囉嚇得結結巴巴,頓時松開手。
獨眼山匪也跟著丟手。梅蕭仁雙腳無力,再次摔倒在地。
孫捕頭帶人沖了進來,喝道:“大膽狂徒,竟敢挾持通判大人!”
嘍囉嚇破了膽,往後退了幾步。
獨眼山匪卻不為所動,依然挺著腰站在門前,還悠閑自得地抄起手,絲毫不怕幾個舉劍朝他刺來的官差。
就在孫捕頭他們快要沖到門前時,幾個暗紅的身影從房頂上跳下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此時,牆外也翻進來十來個紅衣人,個個蒙著面,手持長刀,將五個官差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