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抬起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她怎就看不見月明,只看得見月亮毛毛的,黯淡無光。
收回目光後,她才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落杯時喊道:“江叡。”
“嗯?”江叡一臉笑意,卻見梅蕭仁好像不怎麼高興,不僅不高興,好似比前幾日還要愁苦。
“你從前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什麼?”江叡被她問得一頭霧水。
梅蕭仁凝眸道:“你中的那一箭,當真是丞相放的?”
“不是他是誰?”
“有沒有可能是吏部尚書,他想挑撥你與丞相的關系……”
江叡冷笑:“我和他的關系還用得著別人挑撥嗎,我師傅現在還關在隱月臺大獄裡,這難道也是吏部尚書所為?”
梅蕭仁的目光更渙散了,開始頻繁地斟滿酒杯又飲盡,好似被他的話攪得愁上加愁。
“小人,你不會見了他幾面就被他的外表給矇住了吧,我與你說過,那是隻狐貍,陰險狡詐,和他爹一個樣!”江叡哼了一聲,“自皇爺爺故去後,他們父子可是把我們江家吃得死死的。”
“他爹?”梅蕭仁皺著眉看向江叡,“他還有爹?”
“他爹就是前丞相顧詹,也是個臭名昭著的大奸臣,要不是他爹趁著大權在握時讓位給他,他能十七就歲拜相?”江叡又招了招手,“罷了,今天是個大好的日子,不提他。”
梅蕭仁沉了一口氣,之後便自顧自地喝酒。
葉知問道:“殿下明日就要回京?”
江叡瞥了葉知一眼,“是啊,本王要走了,你得代本王好好照顧小人一段時日。”
“一段時日?殿下還要再來?”葉知追問。
“這個你管不著!”江叡語氣生冷。
梅蕭仁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起身,然後頭也不回地進屋去了。
葉知見他家大人的步子很穩,應當沒醉,大人如此,或許是有什麼心事吧。
夜已深,江叡見梅蕭仁走也沒挽留,之後還將葉知一併趕走。
等院子無人了,他才溜進他之前住的屋子,從架子床後面扒拉出一個長條錦盒,吹去上面的灰塵,抱在懷裡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