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也急得推了推李清清的手臂,“小姐,這怎麼辦呀。”
“唉,我追隨府臺大人多年,自然也急,所以為此去見了丞相大人,本想求得丞相大人救你爹,可是……”高靖書頓了頓,故作無奈地嘆,“丞相大人是個重情的人,而與你爹並無什麼讓人動容的情分,大人未允。”
“陛下怎麼會……陛下怎麼會斬我爹……”李清清有些六神無主。
高靖書長嘆一口氣:“只怕天一亮,府臺大人就會血灑宣江。”
“小姐,不如我們去求求丞相大人吧,說不定丞相大人看在小姐一片孝心的份上,就說服陛下不斬老爺了。”
李清清無助地搖了搖頭,“我進不去。”
高靖書僅是看了李清清一眼,默不作聲地走了,但袖中卻悄然掉落一物。
李清清還沒緩過神來,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如雨般落下。
丫鬟拾起地上的腰牌遞給李清清看,“小姐,拿著這個能進去嗎?”
李清清接過腰牌看了看。
丫鬟道:“高同知能在這兒出入自如,想必靠的就是這個。”
梅蕭仁的轎子還在從碼頭回府的路上,她坐在轎子裡,無助地靠著轎廂,手裡握著一個荷包。
指腹隔著荷包摸著裡面物什的輪廓,一圈又一圈。
李知府讓她別再插手,她做不到,可是站在她的立場,她也不想讓楚鈺插手。
楚鈺與她一樣,都是人臣,就像老李說的那樣,上一刻生,下一刻死,生死全看高高在上的大人們高不高興,本已如履薄冰,又豈能頂風出頭。
馬蹄聲從轎外傳來,好似在她的轎前停下了,接著便有人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梅蕭仁腦子裡本就亂,哪裡還聽得“不好了”三個字。她靠著車廂閉上眼,啟唇問道:“何事?”
轎外人道:“我家小姐闖了煙波碼頭,說是要去向丞相大人求情。”
梅蕭仁的心頓時捏緊。老李還在獄中,如今清清又去招惹丞相,萬一把自己搭進去就糟了……
她匆忙棄了轎子換馬,折回煙波碼頭。
梅蕭仁本以為一切都還來得及,因為清清沒有通行腰牌,根本進不去,可是她到了碼頭才發現,外面沒人。
她向守衛打聽得知,清清不僅進去了,而且其手裡還有腰牌。
梅蕭仁百思不得其解,好在她身上的牌子還沒來得及歸還,於是火急火燎地追入碼頭找人。
她在相府的船下找到了李清清和丫鬟,此時清清還在和侍衛周旋。
“我真的有急事要見丞相大人,煩勞你們通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