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叡帶著梅蕭仁從後殿出去,正好遇見迎面走來的一行人。
衛疏影面帶笑容,領著身後的玄衣衛站到江叡面前,拱手,“臣見過殿下,陛下又不在殿中,殿下來這兒是?”
江叡冷道:“父皇不在,我就不能來?”
“當然可以。”衛疏影笑得十分輕松,偏頭看了看他身後的小太監,“方才我在相爺船上瞧見殿下和這個小太監說話,可我瞧著他面生得很,不是殿下身邊的阿慶啊。”
“他是我宮裡新來的內監,如何?”
梅蕭仁早在聽出衛疏影的聲音時就將頭埋得極低,不知衛大學士認出她來沒。
“殿下帶哪個奴才隨行,微臣管不著,但微臣要提醒殿下的是,此乃龍舟,外人不得隨意出入。”衛疏影說得依然很客氣。
“難道你不是外人?”
“臣當然是外人,本也不該來,但龍舟失竊,相爺命隱月臺徹查此事,讓臣也搭把手,臣自然可以出入案發之地。”衛疏影又言,“後殿那個地方,臣奉勸殿下別去,當下無論是殿下還是殿下身邊的人都應懂得避嫌才是。”
“知道了!”江叡漠然應聲,匆匆移步離開。
衛疏影並未阻攔,看著二人出了龍舟,搖著頭輕嘆了口氣。
江叡自打遇見衛疏影後就是一臉的憤懣。
他們回到客棧,梅蕭仁安慰他道:“其實衛大學士說得對,你現在也不該去那個地方,你能懷疑顧相,顧相也能懷疑你。”又言,“也怪我之前沒想到,瓜田李下,不可不防。”
“我不能去,衛疏影就能去?”江叡忿忿,“他懷疑我,難道我還能偷自家的東西?”
“好了,別說了,我得趕緊換好衣裳回衙門。”梅蕭仁走了兩步又回頭叮囑,“還有,既然隱月臺已經介入,而你今日又被他們撞見了,那這樁案子你別再插手,也別多話,以免沾上幹系。”
“小人,你有沒有覺得今日我們被趕走,或許是因為有人心虛,怕我們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梅蕭仁停下腳步,沉著聲音說:“是與不是都別再置喙,因為你沒證據。”
三日後,梅蕭仁聽說陛下和太後已祈完福,回到了宣州城。
也許是老李這幾日把陛下招待得很好,也許是陛下坐船累了,於是沒回龍舟上,而是帶著太後下榻李府。
為迎接聖駕入城,高靖書忙前忙後,最終又得到陛下一句誇贊,愈發坐穩了同知的位子。
梅蕭仁下午坐在通判屬裡聽下屬說了這件事,說高靖書一早就在城門口接駕,將陛下送去了李府,陛下剛下馬車就誇他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