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茹扶著桌子站起來,又紅了眼眶,緩緩言:“妹妹,你還肯見我就好。”
梅蕭仁看了看左右,就是沒看蕭茹,神色淡漠。
蕭臨栽在楚鈺手裡是好事,但楚鈺此舉也是在警醒於她,讓她記住什麼叫隔牆有耳。
於是她與蕭茹離開茶樓,換了個地方說話。
煙波碼頭的上游有一處寬闊的河灘,梅蕭仁與蕭茹站在河邊上,四周無比空曠。
此時她才換了回了聲音,問蕭茹:“你找我,所為何事?”
“妹妹,大哥做的錯事我已經知道了,是大哥對不起你,是我們一家對不起你……”蕭茹拿著手絹直抹淚。
梅蕭仁不為所動,她既然敢來,就已經猜到了蕭茹會如此,道:“事已至此,堂姐不用道歉,大寧律法嚴明,定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處,而且不止是他。”
蕭茹含淚搖了搖頭,“不,你動不了高靖書,知府大人也動不了,若得有人為此事擔責,那隻會是你堂兄一人。”
“他這麼厲害?”梅蕭仁幹笑一聲,“那你為什麼不去求你那個神通廣大的相公,而要來找我?”
蕭茹仍舊無助地搖頭,“他不會救的,他還指望著大哥給他當替罪羊……他巴不得大哥死,大哥死了,這案子就結了。”
梅蕭仁皺了皺眉,表示懷疑:“不至於吧,你是他的夫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呢。”
“小梅,以前是姐姐不好,姐姐老在你面前耀武揚威,其實姐姐過得沒有說的那麼好。”蕭茹臉上已是淚痕交錯,哽咽著說,“我是進了高府,但不是嫁入,而是被納入。”
梅蕭仁不解:“什麼意思?”
“我是妾,不是妻……”
蕭茹忽然聲淚俱下,嗚咽道:“當初我們不曾拜過堂,如今他連一紙休書都不用給就將我攆回了孃家。”
梅蕭仁詫異:“你不是……不是他明媒正娶的高夫人?”
“高靖書知道知府大人有個掌上明珠,一心盼著當知府大人的女婿,即便他為了利益不得不接納我,也沒捨得將正妻之位給我。”蕭茹苦笑,“何況,高府那樣的門第,怎會讓商人的女兒當主母呢。”
梅蕭仁算是聽明白了,慢慢言:“你為了壯大蕭臨的勢力,給高靖書當妾;蕭臨為了鞏固你的地位,要幫高靖書除掉我,現在你被高家棄了,蕭臨還得幫他擔死罪……”她說道這裡,不知是該冷笑還是該哀嘆,只是擰緊了眉道,“你們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