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沒撤,但堂中跳舞的舞姬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跪在地上的人。
一個蕭臨,一個劉員外。
李知府要處理公事,商賈們便很識相地主動告退離開,剩下的都是衙門的官吏,還坐在各自的位子上,不敢作聲。
李知府也給行雲和另一個侍衛看了座。
杯中的酒還有,梅蕭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眸微微瞟了瞟高靖書,見他還是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佩服他裝得夠像的。
這兒不是府衙大堂,沒有驚堂木,李知府便猛地用手拍桌,“蕭臨,你還不從實招來!”
蕭臨好似已經蔫兒了,歪著腦袋跪在地上,嘴裡卻說著:“我沒什麼好招的。”
“方才的話本官聽得清清楚楚,你還敢狡辯?”
蕭臨漸漸跪直了些,“大人,這分明是梅通判給我下的圈套……”
“他拿刀架你脖子上了,還是給你下了毒,逼你承認勾結惡虎寨為虎作倀?”李知府滿臉怒色,冷笑一聲,“你膽子不小啊,竟敢唆使那群山匪打劫州府,誘老夫出兵!”
在座的官吏起初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只見李知府先前獨自離席,過了一陣帶著通判大人、蕭公子還有另外三個人回來了,其中一個他們有人識得,是城郊的劉員外。
後來蕭臨和劉員外就跪在了這兒。如今,他們聽見知府大人問的話,方才明白為何會有這樣的場面。
蕭臨不再說話,好似怕越描越黑。
李知府轉而看向劉員外:“他不說,那你幫他說!”
劉員外跪在地上直發抖,磕著頭顫顫道:“大人,草民是被他威脅的,他說草民要是不陪山匪演戲,他就讓山匪動真格,草民是逼不得已啊……”
“他為何要如此?”
劉員外搖了搖頭,“草民不知。”
李知府目光又掃向廳堂右邊,盯著排頭的人,“你可知情?”
高靖書料到了李知府會問他,畢竟他和蕭家是姻親,怎脫得了幹系。
他沒急著回答,而是看了看蕭臨。蕭臨還是那副豁出去的模樣,誰也沒理會,也沒說話,好似不想幫他扛什麼罪過。
不想扛,那蕭臨敢咬嗎?高靖書大膽賭了一次,泰然答道:“卑職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