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嫂朝殿上磕了個頭,道:“主教大人,那劍的刃的確是民婦開的,毒也是我抹的,但是我與蘇公子無冤無仇,這麼做都是聽的別人的吩咐。”
文斌惱然:“你再敢胡說,我要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周主教怒拍了身前的案桌,呵斥:“本官面前,還輪不到你放肆!”轉而肅然問翠嫂,“說,誰指使的你,是常福,還是趙海?”
“是……”
翠嫂話到嘴邊卻又頓住,好似還沒有足夠的勇氣說出真相,此時門外卻有人道:“是奴才所為。”
一人匆匆進來,埋頭跪下, “小的趙海,見過諸位大人。”
趙海的身後還跟了個人,就是他的主子,文斌的好兄弟吳冼。
吳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拱手,“學生見過諸位夫子。”
“你剛才說什麼?”周主教追問。
“回主教大人,收買翠嫂給劍開刃的事,是奴才所為。”
翠嫂愕然搖了幾下頭,“趙海……”
“翠嫂與奴才私下交情甚好,她會這麼做,都是賣了奴才的面子。”
文斌笑了笑,攤手道:“舅父,我說吧,這事兒和我沒關系,和常福也沒什麼關系嘛。”
趙海是吳冼的僕人,趙海都認了,在場的人便將目光都挪到了吳冼身上。
梅蕭仁不覺得好奇,因為文斌和吳冼是一條船上的人,吳冼參與其中不是沒有可能。
周主教追問:“你為何要這麼做,受誰指使?”
文斌淡淡道:“依我看,定是這奴才受了蘇離的欺負,想報複蘇離而已,沒別的意圖。”
“可是奴才哪兒有本事弄來‘蝕心’這等毒藥。”趙海懦懦道。
文斌又皺了皺眉頭,回頭看向吳冼,詫異他這奴才到底有沒有聽話。
吳冼的神色極為平靜,絲毫不為誰擔心。
文斌見吳冼如此,便也放下心來。猜想應是吳冼有了更好的主意,讓趙海改了說辭。無論怎樣,只要這奴才抗下所有的罪名,他就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