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做得對,他不能隨隨便便露面。”山長輕咳了幾聲說道。
“是,他該借我的行駕,也該坐我的轎子,不然以他的身份,得把師傅你這山頭都給震塌了。”
楚鈺漠然瞥向身側的人,“你話真多。”
“得得得,我閉嘴。”衛疏影面帶笑意,而後默然搖著扇子。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
“學生此行除了探望師傅外,還有一事想與師傅商議。”
“何事?”
“他想把一棵‘大樹’連根拔了,來聽聽您老人家的意見。”衛疏影頓了頓,繼續言道,“畢竟這樹關聯著書院,怕損及師傅你的心血。”
二人從小院出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小徑裡蟲鳴陣陣,草木幽森。
衛疏影放慢腳步,細細回想先前,只覺一頭霧水:“師傅的教誨我一向是半懂半猜,他讓你幹什麼,找本書?”
“師傅說書上自有答案。”
“其實人除還是不除只在你一念之間,不管你做什麼,師傅何時阻止過?哪怕你不要臉不要名聲……”衛疏影忍俊不禁,搖扇笑了幾聲。
楚鈺甩了他一記眼刀,“還有力氣笑,今日沒爬夠?”
“說起這個就有必要提一下。”衛疏影駐足,轉身面對楚鈺,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讓我從上京趕來,借我的儀仗隱藏你的行蹤好來見師傅,如今你已見了師傅,此事就算兄弟給你辦成了。”
“然後?”
衛疏影拿著摺扇敲了敲楚鈺的肩,一本正經地說:“所以你欠我個人情。”
“那你想讓我怎麼還?”
“這樣吧,回去之後你寫個手書落個印,準我休了我家那位。”衛疏影提起此事就一籌莫展,“你知道的,兄弟就這一個難處……”
“知道。”楚鈺平靜地點了下頭,而後唇角一揚,“抱歉,辦不到。”
衛疏影眉宇深鎖,“整個大寧,還有你辦不到的事兒?”
“你的婚事是你爹做的主。”
衛疏影虛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楚鈺,越發狐疑:“你會怕我爹?”
“給衛太師撐腰的,是我爹。”楚鈺面色一冷,淡淡道,“此事你得去和我爹說。”
“不敢,不敢!”衛疏影招招手,“再說,老爺子都辭官歸隱七八年了,我上哪兒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