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老天眼瞎,阻了她的前程,卻擢升了不配為官的人。
李知府背起手緩緩往前走,側眼淡道:“你這秋水縣缺糧食嗎,現在好了,沒料到人家會步步高昇,你倒先把人給得罪了。”
梅蕭仁毫不掩飾她心裡的窩火,直問道:“那個什麼校尉,真是丞相大人的親戚?”
“這誰知道?以後把眼睛擦亮著些,別盡瞎捅些婁子”
梅蕭仁望天,滿心的憤懣無處撒,事到如今她除了怨老天瞎眼外還能抱怨什麼?
不,不是老天瞎眼,而是上面的人有眼無珠!
氣憤歸氣憤,她卻只能在心中嗤之以鼻,但凡她說那校尉的“遠房親戚”一句不是,上次那個活閻王指不定得找上門來,收了她的小命。
宣州以西,錦州城。
一襲玄衣的身影疾步走入城中一處宅院,府中來往的侍衛和下人紛紛避讓,就連守在花園涼亭外的行雲都不得不拱手退後,讓出入亭的路。
亭中只有一人、一桌、一茶、一盤棋。
他於桌旁跪地拱手,“主子。”
僅憑語氣,下棋的人已能斷出其要稟報什麼,啟唇問道:“怎麼,差事沒辦成?”
“回主子,楚子豐先前失蹤多日,原是找了處鄉野之地藏身,屬下帶人前去,遇上有人攪局還助其逃脫,如今楚子豐已經逃去了夏國。”
那觀著棋局的眸底略微浮出些許驚異之色。
“流月,‘有人攪局’這幾個字也能從你嘴裡說出來?”楚鈺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落了一枚旗子到棋盤上。
“屬下不知此人當殺不當殺……”
“何人?”
“雲縣蕭家的小姐。”流月俯首作答。
黑子落下,楚鈺伸手拿白子的動作放得遲緩了些。 他在搜尋對這個女子的記憶,只是兩段單薄的印象,除了伶俐之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他記得她似是厭惡楚子豐,如今又為何會從流月手裡救人?
而後他漸漸想起來,他在雲縣打聽楚家的過往時得知,楚家曾對她與她的父親施過恩,她興許是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