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別做,回來稟報。”
“是。”葉知聽命照辦。
楚家的人看見縣令大人和師爺嘀嘀咕咕,半天也沒說要去抓人,他們心裡一陣不安。
楚家二爺大著膽子道:“大人,楚鈺現在就在秋水縣,還請大人把他抓來,給我們這些長輩一個交代。”
“是啊大人,抓他來審審吧……”
楚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梅蕭仁心裡更亂,她索性拍了驚堂木讓他們閉嘴,呵斥:“該怎麼做本官自有分寸!”
公堂這才安靜下來。
梅蕭仁已讓葉知去打探楚鈺的蹤跡,在此之前她只能等,這也是個喘氣的機會,她可以好好縷縷腦子裡的記憶。
楚家人告楚鈺侵佔家宅,而楚鈺像是缺房子住的人嗎?人家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上百兩白花花的銀子。
她回憶她和楚鈺的幾次碰面:
第一次是她剿匪,遇上他送母回鄉安葬;
第二次是在梅樓裡,她請楚鈺幫忙讓楚子豐知難而退,楚子豐說楚鈺是個犯了族規被族人趕出去的不肖子孫,如今楚家人說是楚鈺的母親帶他離開故裡不知所蹤,兩種說法出入甚大;
第三次是在她家閑置的院子裡,楚鈺像是特地找來的,卻說自己是來湊她父親壽宴的熱鬧。那個院子從前屬於楚家,難道他那時是在看楚家到底有多少宅院?
第四次是在回秋水縣的路上,楚鈺救了她和江叡。她請楚鈺來縣衙坐,楚鈺說他還有未盡之事,還說過幾日他們會見面的。
梅蕭仁細細想來,一瞬皺眉。難道楚鈺說的未盡之事就是回去攆走楚家人?還會見面的意思是,他知道楚家人要告狀,也知她如今兼任雲縣縣令,所以清楚這樁案子會擺到她的面前,他們還會見面。
梅蕭仁這下才算把零碎的記憶拼到了一起。照這麼看,楚鈺好像真如訴狀所說,讓侍從去了楚家各處宅院,將裡面的人悉數趕了出來,以致這些楚家人淪落到無家可歸、無路可走,不得不來縣衙告狀的地步。
她心裡越來越亂,因為律法是死的,如果楚鈺沒有正當理由就侵佔楚家長輩的家宅,依律視情節輕重處置,輕則得打上幾十棍子再關上幾個月,重則……沒個定數。
“大人,草民還有一事想問。”
楚家族長忽然開口,梅蕭仁驚得回過神來,有些不耐煩地道:“說!”
“我兒子子豐他犯了什麼事?”
梅蕭仁差點忘了這一出,上次她抓人抓得倉促,沒給來得及給楚家一個抓人的理由,現在楚家人都到縣衙來了,還能不問問楚子豐的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