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拾起文書,翻開一看便什麼都明白了。他忍俊不禁之餘又有些擔憂:“大人這麼做,會有麻煩嗎,畢竟他們手裡握著的是兵權。”
“那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發兵圍了我這秋水縣!”
鬧了一通,梅蕭仁已睡意全無,準備回房換身衣裳出去轉轉。
她走到大堂後門時碰見江叡主僕正站在門邊上,而那個阿慶身上掛著包袱,看樣子要走人。
她懶得理會,也不想管他們身上的傷好沒好,由他們去吧。
江叡同樣對身邊走過的人視而不見,但心裡卻燃著一腔怒火,待梅蕭仁走遠,他憤然道:“小人真是張狂,連軍糧都敢剋扣!”
“公子不是打算走了嗎,那咱就別管了。”阿慶嘆道,“梅大人是縣令,管人管地又管糧,他不給也沒辦法。”
“他貪贓枉法欺壓一方就罷了,還敢剋扣軍隊的糧食,萬一夏國興兵,大寧的軍隊餓著肚子能打仗?”
“夏國不是怕顧相嗎,折騰得再厲害也不敢動真格,公子不用操心。”阿慶苦口婆心勸說。
“靠那隻狐貍鎮住夏國,豈不是要縱容他禍害大寧禍害下去?”江叡緊皺著眉頭,又跟回過神似的一愣,更為惱怒,“說小人!扯上姓顧的作甚!”
“公子,咱們不是說好的回家嗎,公子到底怎麼打算?”
“打算就是……”江叡勾了勾嘴角,緩緩言道,“不走了!”
“啊……”
江叡轉身往回走,遠離了那扇通往外面的門,指了指天說:“得讓小人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阿慶無奈搖頭。
江叡回到後苑,正巧撞見梅蕭仁從房裡出來。此時梅蕭仁已經換了衣裳,穿著一身月白色直裾,摺扇不離手,瞧著衣冠楚楚,儀表堂堂,真有那麼幾分不像貪官汙吏。
梅蕭仁看見江叡,眉一挑,“怎麼回來了?”
“我家公子本來要走的……”
“是嗎?”梅蕭仁的笑裡略帶幾分嘲諷。
江叡挺直了身板,面無表情地說:“本公子,剛改了主意。”
“哦?”梅蕭仁裝作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什麼主意?”
“你這地方挺大,伺候的人也多,所以本公子決定——住下了!”
梅蕭仁的臉上霎時覆上一層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