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敢闖本公子的房間,不要命了?”
珠簾後面傳來聲音。
這聲音,梅蕭仁很是耳熟。她尋著聲音健步如飛,一把撩開遮擋視線的珠簾,摺扇直指坐在床榻上的人,話也直:“是你告的狀?”
江叡被梅蕭仁攪了午睡,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寢衣。他怒指梅蕭仁:“告狀,告什麼狀?本公子現在才要告你擅闖民宅!”
梅蕭仁上前一步,猛地攥住江叡的手腕,怒目而視,“你敢說你沒告訴知府我是怎麼剿的匪?”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江叡一改先前的憤怒,反而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怎麼,讓你的日子難過了?”
“果然是你!”
梅蕭仁手心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即便沒男子力氣大,也讓江叡感到不適。
江叡想抽回手,可他越動,梅蕭仁抓得越緊,可見梅蕭仁有多生氣。
梅蕭仁愈不順心,江叡便笑得愈加開心:“小人,你自己做的事,還害怕我告訴知府嗎?”
“老子剿匪,礙著你什麼了!”
“你不奏請朝廷,私自糾集山賊剿匪,置知府置朝廷於何地?”
“等朝廷派兵,宣州府還有完土?”
“其實我無心過問你怎麼剿匪,只想對付你而已。這些日子沒找你麻煩,那是因為本公子在城裡打聽。”
梅蕭仁眉宇依然緊鎖,“打聽什麼?”
“百姓說這兒曾經是出了名的窮鄉僻壤,連乞丐見了都得繞道,能有如今的富庶,都是多虧了你。”
葉知含忿道:“那你還毀大人清譽。”
“他有清譽嗎?”江叡冷笑,單手拿了外袍披上,站在梅蕭仁面前質問,“一座城兩年就變了一個樣,靠的是大把的銀子,而你區區一個縣令,哪兒來那麼多銀子撒?”
梅蕭仁橫眉冷對,“關你何事?”
“你若不是和山賊勾結大發不義之財,會有錢收買百姓偽造政績?大寧要是再出幾個像你一樣的貪官汙吏,還不得垮掉!”
江叡看見梅蕭仁眼中的怒火欲燃愈烈,卻不給梅蕭仁辯駁的機會,接著說:“依我看,你根本就是與山賊早有勾結,大發不義之財,那些流匪也是你的人吧?表面黑吃黑,實則不過是在演戲,你做給誰看呢。”
梅蕭仁的手驟然握緊,將所有的憤恨都集於掌心,掐得江叡吃痛。江叡眉頭一皺,“放手,我告訴你,本公子非你能得罪!”
“你要是有病就趕緊回家治,在這兒對付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怎麼沒有好處,我開心啊,開心最難得。”江叡聳聳肩,輕松地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