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會意,悄悄繞過二人跑去小屋檢視,未幾,惶然回來稟報:“小姐,人……人都死了。”
紀南柔起初覺得震驚,但她看見梅蕭仁的手上除了有匕首之外,還有白色的粉末,猜測那應該是石灰粉,能灼傷人的眼睛,常作脫身之用。
拋開梅蕭仁身上那些血跡不看,其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亂的地方,連頭發絲都仍舊服帖,可見她派去的人連碰都沒能碰其一下就送了命。
紀南柔笑著譏誚:“蕭姑娘真是好身手。”
梅蕭仁幹笑一聲:“殺人而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用得著什麼身手。”
紀南柔喟嘆:“是,你命不該絕,可是你殺了我家的奴才,這又怎麼說?”
“小梅,別說了,先跟我走。”
葉知的話音剛落,家丁匆匆來稟:“小姐,少將軍,國公大人來了。”
葉知心下不安,魏國公來得如此之快,恐怕是得知了他的行蹤,特地找來的。
魏國公健步進來,看見所有人都站在庭院裡,連梅蕭仁都在,遂問:“發生了什麼?”
“義父。”葉知拱手見禮。
“葉知,你既已回京,為何不來見老夫?”
葉知沉默不語,他為什麼回京連紀南柔都知道,義父會猜不到?
魏國公又指了指一身是血的梅蕭仁,問紀南柔:“柔兒,這又是怎麼回事?”
紀南柔只道:“爹不是說只要不傷她性命,其他的聽憑女兒處置嗎,如今她人好好地站在這兒,爹還要責怪女兒不成?”
這是他說過的花,魏國公便沒再質問紀南柔,另問葉知:“老夫交代你的事,都辦好了?”
“義父放心,一切都已妥當。”
“那你隨老夫回府,給老夫仔細講講經過。”魏國公言罷,欲轉身離開。
葉知忙言:“義父,孩兒想帶小梅回將軍府,望義父準許。”
魏國公駐足,漠然回頭,“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義父,孩兒當然知道小梅對義父而言大有用處,可無論她是身在此地還是住在孩兒府中,不都是在義父手裡?”
“葉知,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如今又掌管著禁軍,更應該以大局為重,怎麼還惦記著兒女私情?”
“義父,孩兒並非只為私情,孩兒也有為義父著想。”葉知萬分懇切地揖手,又抬眼看向魏國公,“若義父準許孩兒帶小梅回府,十日之內,孩兒定能助義父拿到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魏國公從葉知的眼神裡看出了其指的是什麼,問:“此話當真?”
葉知點了點頭。
魏國公捋了捋鬍子,思量了一陣後道:“葉知,你也知道這個女子對老夫有多重要,你要讓老夫相信你不會徇私放走她,就得讓老夫看到你的忠誠。”
“難道孩兒對義父還不夠忠心?”葉知皺緊了眉。
他正是為了表現所謂的忠心,才聽命抓回李貴人,招得小梅如此怨懟。
“忠心歸忠心,但義父一直盼著能與你親上加親,只要你答應迎娶柔兒為妻,義父就準你帶走梅蕭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