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毫不猶豫地搖頭,“這個條件我不答應。”
“不用急著回答我,你還有幾日時間可以考慮,這幾日也足夠讓那個小賊咬住太子不放。”
葉知說完就起身離去,留下梅蕭仁獨坐在空蕩蕩的茶肆裡。
葉知走後,姚府尹才從角落裡出來,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躬身道:“夫人,是卑職失誤……”
“不關你的事。”梅蕭仁徐徐站起來,朝樓梯走去。
她知道葉知變了不少,知道他多疑又警惕,可她還是低估了他。再者,她自以為瞭解他,他對她又何嘗不知根知底,這樣過招,能有多少勝算。
姚府尹跟上來問:“夫人,那葉知的條件,夫人打算如何應對?”
梅蕭仁停下腳步,看了姚府尹一眼,沒說話,收回目光,移步下樓。
一樓還有不少茶客在喝茶,梅蕭仁從大堂裡走過,聽見旁邊一桌客人在議論:
“誒,最近萬芳院來了兩個新婊子,聽說有個曾是國公府的千金小姐,有意思吧?”
“魏國公一倒臺,全家都慘了,兒子被斬首,女兒被賣作娼妓,還是窯子裡的娼妓……嘖嘖嘖。”
梅蕭仁並未駐足,僅僅是短短幾句,她已能從話裡辨別出他們說的是紀南柔。
國公府已被查抄,紀家人死的死,被流放的流放,只剩魏國公還被關在刑部大牢裡,還有太後仍被軟禁宮中。那日將軍府一別,她便不知紀南柔去了什麼地方,原來……
她當日既已許諾,那有些恩怨就不能是這麼個了法。
夜幕降下,梅蕭仁換作男裝,來到西城邊角名叫萬芳院的娼館。
這兒與達官貴人光顧的青樓不同,只是一個破破爛爛院子。
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坐在院門邊上,見她進來,啐了口瓜子殼道:“十文錢一次。”
“我找新來的國公府小姐。”
“喲,那十文錢可不成。”婦人豎起一根手指頭,瞥著她說,“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若放在青樓,連打賞和付茶水錢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