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講,是兩個。
一根長長的門槓、一個窄窄的四腿板凳。
門槓精!
板凳怪!
此時此刻,兩個精怪還在上演著‘如膠似漆’的恩愛故事,身軀緊緊貼合在一起,貼合的部位纏著一圈又一圈繩索,綁紮得像個怪異的長條粽子。
即便軀體被捆綁,即便眼睛歪斜耷拉,即便已淪為階下囚,即便經歷過一番苦難,也堵不住兩精怪爭吵耍貧的嘴巴。
“臭板凳,死板凳,離勞資遠一點,別用你的臭嘴蹭我的下面。”
“閉嘴,爛門槓,你以為我願意啊!你那股爛木頭氣味,哪比得上小娘子的軟腚貼著舒服,誰稀罕!”
“誰稀罕,我稀罕!嗯?傻板凳,我怎麼感覺天亮了一點啊,草,草?”
“你罵誰呢,別怪我跟你急眼。”
“是真的草,青草的草,你把眼睛移到凳面的背側。”
“你可別騙我……我凸,還真是!”
瞧著兩精怪一驚一乍的鬼樣,王昊不得不出聲打斷。
“都給我閉嘴,再說話,直接燒了你們!”
為了見效快一點,他抬腳把捆綁在一起的門槓和板凳踹倒,在地面翻滾一圈停下,距離最近的篝火,僅有二三十公分。
兩精怪嚇了一跳,一齊蠕動身軀或板凳腿兒,讓自己稍稍遠離篝火。
接著,同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當看清是王昊‘瞪’著他們,他們馬上明智地閉上嘴巴。
噤若寒蟬,眼中全是恐懼。
顯然,兩精怪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門槓、板凳,給你倆分派一個小任務,呶,照看這根蠟燭,不要讓它熄滅,差不多燒完就及時更換新蠟燭。”
王昊話語一頓,決定再施加一點兒小恩惠,以表明自己並不刻薄。
“這次要是表現得好,以後就不用繩子綁著你們,也不用間歇性捱揍。你們、聽明白了嗎?”
被牢牢捆綁在一起的門槓精和板凳怪,連連點頭,發出咯噔咯噔的脆響。淤青未退的兩對眼睛裡,迸發出強烈的表現慾望。
對於‘閉嘴’的指令,他們貫徹得非常到位,誰也沒有出聲。
總體上,還算識相。
王昊抽出斷水匕,隨手一劃,就將四處繩結挑斷,再匕首歸鞘。
繩子,隨即脫落。
重獲自由的兩精怪,馬上匍匐在地上,小心呵護起地面立著的白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