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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風捲起海浪,伸展黑色翅膀的海鳥穿過拍打牠的潔白水花。
隱約有悶雷聲從極遠的海面傳來。
海鳥回歸到牠的族群,一群白身黑翅的信天翁在大海岬的東南面低空滑翔,有的揮動雙翼,加入廣闊海灣上的另一支舞蹈。
“你是不是要和這只白鴞一起化成望海的石雕?”
西萊恩不知道自己保持了這個動作多久,但她的出現還是讓他橫在身側的手臂擎高,白鴞於是拍翼重返天空。
“你怎麼來了?”這時候她應該還在午睡。
提汀妮絲瞅了眼他手中尚未收起的信箋,視線挪向半空的海鳥群,“洞裡風有些大,把我吹醒了。歐瑞費爾大人又在催你回去?”
他收納著她的揶揄笑意,沉抑的心情頓時舒緩開來。“是母親寫的信。她在信上問候了我們。”
“只是這樣?”她挽住他的手臂。
“你還想她寫些什麼?”明知是陷阱,他依然去踩。
她的笑容一發不可收拾:“比如,讓你學學候鳥。”
他不由分說把信箋蓋在她臉上,在她低呼時單手抱起了她,她一感覺身體懸空,連忙摸索攀著他,受驚地又笑又叫。
“那是你父親說的,你捉弄我幹什麼!”
西萊恩不依不饒,“候鳥知返時,可是帶著牠的伴侶和後代。你認為我不該有這點自覺嗎?”語調沉峻,就像在宣示著不滿。
提汀妮絲笑得喘不過氣,一疊聲順從他道:“我錯了!歐瑞費爾大人也應做好抱孫子的覺悟,才在信上提醒你‘知返’。”
雖然不是多理想的答案,但至少她的態度令他滿意。
她的腳再次緩緩踏在地上,一顆受刺激的心也跟著落回原處。覆在她眼前的信箋被移開,一張忽然格外明媚的俊臉呈現在她觸目可及的地方,透過他凝止的眼眸,依稀勾勒出一張微小得多,卻同樣明豔的臉。
她從不覺得自己長的那樣。
“好像要開始了。”
她無意識問:“什麼?”
一陣涼雨滴滴答答打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