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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鴞鮮少用灰精靈語傳遞訊息。因為沒有委曲求存的習性,阿瑪蒂爾的家族素來以鳥的語言跟牠們溝通,將信函寄放在牠們身上也是普遍為之。
大家從震驚、不敢相信中回過神,質問、怒言,紛沓而來。
白鴞於是以自己的語言描述大致,再由阿瑪蒂爾一聲比一聲沉痛地傳譯,及至姍姍來遲的衛隊沿著同胞的屍體,一直到鍛造室前多處重傷的星芒領主,發現了被殺害在裡面的主上時,再說不了半個字。
灰精靈們死水一樣的沉寂,靜靜聽完下面對這群叛亂矮人趕盡殺絕的複仇細節,可是他們沒有快感,絲毫都沒有。
他們甚至不能手刃那幫見利忘義的小偷。
芬溫濕著眼眶,心一點點往下沉,上前拉起丈夫的手,卻看見他淚流滿面。她不由自主搜尋西萊恩,可還未與他的視線相觸,他已旋身往外狂奔。
“格洛裡西爾!”她高聲喚道。
怔在人群外圍的提汀妮絲馬上追了上去,背後低低吟唱起灰精靈的歌謠,唱著森林環繞、河水惠澤的美麗的圍欄地,唱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披灰鬥篷的精靈領袖,他是使者,是星辰,是君王……
他跑得極快,不一會她便失了他的方向。她的耐力再好,相比起他,始終是一個人類。氣喘籲籲,冷風猶如刀片直搗鼻腔,還是咬牙往前追,每跑過一段距離放眼掃視一番,然後挪向下個地點。
蔚藍的天空漸轉多雲,打在高低起伏的海巖上的陽光鮮豔得厚重而濃烈。
越過超出巴拉爾港北境相當距離的一堆亂石,她終於可以好好喘息。
有很多次機會她足夠給自己放棄的理由,就由他平複以後自行回去,然而,她不願意這天他自己一個過。
很淺的海灘,砂石參半,前不遠是突起的危崖,連著向北的山巒接受海的磨蝕。而他杵在這前無去路的海灘上,遠看像塊精靈形狀的裸岩,區別在於,他唱著歌,歌聲低婉動人,令人聽了哀切的情緒充塞胸口,卻哭不出眼淚。
興許跟他一樣。
西萊恩將那首她只來得及聽開頭的歌唱了一遍又一遍,長長的一篇歌謠,她都快完全記下內容了,可始終沒有打擾他。
“王國不再受環帶保護,我們迄今所做的已再無意義。”冬季的天早早變黑,黑透不過是一時三刻的功夫,目光朝來的方向投放,伸延到淺海的一角陸地上華燈稀落。
提汀妮絲跟著他攀上碎石坡,在半途一把捉住他遞來的手,“在你們眼中,君王和王國以外,就沒有別的想守護的事物了?”
“沒有。”
他答得幹脆,她反而不知怎樣接下去。她沒有說教的癖好,也不是心存大義的人,但有的事,是非對錯總能分清。
他返過身睇著她,“我們如果連自己的族人都保護不好,還如何誇耀保護更多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