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低著頭在挑選紅酒,側對著顧縝的左眼下方,赫然有一道陳年舊疤痕。
端起一杯紅葡萄酒,男人仰頭就撞入顧縝投過來的探究目光。
對方警惕地一皺眉,“做什麼?”
顧縝忽然朝男人舉起酒杯,“我就好這一口,難得碰到對酒感興趣的老哥,敬你一杯。”
在場的保鏢都滴酒不沾。
乍然碰到了一個愛喝酒的年輕保鏢,對方眼底的戒備之色散盡,豪爽地朝顧縝碰了一杯酒。
“這些可都是好酒!”
男人抿了口酒,小聲地說:“平時上哪兒喝到這種好東西啊?機會難得,喝一杯也不礙事。”
顧縝趁機掃了眼男人胸口掛著的通行牌——
保鏢,張賀全。
記住這個名字,顧縝莞爾一笑,贊同地附和張賀全:“確實,從這裡回東洲市區,坐的是船,也不需要開車,多喝兩杯也無傷大雅。”
這話張賀全愛聽,“說得對!”
“我可是千杯不醉,貪兩杯有什麼問題?”說完,張賀全仰頭就將杯子裡的紅酒一口悶了。
右手上的酒杯還沒放下呢,又伸出左手去拿第二杯。
顧縝垂眸看向張賀全的左手。
張賀全只有五根手指頭。
但身為醫學教授,顧縝很容易就辨認出對方的大拇指是做過手術的。
手術位置在大拇指的根部,手術疤痕約莫兩公分。
那恰巧是一個畸形小手指的長度。
“小弟,懂酒嗎?”男人舉起左手的酒杯,遞到顧縝下巴前面,笑呵呵地說:“如果你只聞一下,就猜出它的品牌年份,哥哥我就服你!”
顧縝:“失陪。”
智障遊戲,誰陪你玩!
他轉身就走了,哪兒還有先前的隨和接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