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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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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地平線上的夕陽只剩下半輪,殘陽如血。這場戰鬥基本上就是一場屠殺。這股狂妄自信的契丹騎兵無一倖免。宋軍騎兵開始打掃戰場,割下契丹人的頭顱,裝在袋子裡,放在契丹人的馬背上。葉澶看著天邊如血的夕陽和晚霞,心情複雜。他本來的理想是治病救人,而現在卻在這裡殺人。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如果他不殺這些人,那這些人就會殺他,不但殺他,還會去殺更多的人。現在自己是在以殺止殺,也算在救人吧!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收拾完了戰場,沈世儀過來拍拍葉澶的肩頭道:“葉兄弟,我們走吧!這仗打得真痛快!”葉澶朝他笑笑道:“這才是剛剛開始,大頭還在後頭呢!”沈世儀道:“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二人還未聊完。就聽到沈世禮招呼道:“回城!”

在第二天天亮了以後,葉澶他們才回到定州城,城裡的宋軍士兵見他們帶回的契丹人頭和戰馬,都振奮不已,大大提升了宋軍計程車氣。

遼國這次是動了真格,蕭燕燕帶著皇帝兒子禦駕親徵,遙輦氏部落也是傾巢而出,耶律婉清雖然不想和葉澶在戰場上相見,但更不想對戰事一無所知,所以也跟隨者大軍一路直奔定州。耶律婉清所在這一路是三路遼軍中實力最強的,耶律婉清也認為,定州肯定是守不住的。她一心想的就是定州城破之後怎樣保全葉澶的性命。因此她請求蕭燕燕傳下口諭,如遇到身帶公主令牌或者契丹短刀的宋軍軍醫,不得傷其性命,一定要帶到皇後面前,而且還特別加了一句,如果有人不遵從口諭,傷了此人,定要追究到底。耶律婉清不知道這道口諭能有多大效力!畢竟在亂軍之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她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遙輦部落的首領這次把自己的所有兒子都帶來了,大兒子遙輦洪烈是他定下的接班人,他要幫大兒子透過戰功奪得駙馬之位。如果大兒子當了駙馬,使些手段玩死小皇帝,那大遼的天下極有可能就歸他遙輦氏了。蕭燕燕把遙輦氏的人馬放到前頭,耶律家族的隊伍跟在後邊,就像督戰一樣。遙輦氏首領哪能不明白蕭燕燕的小算盤,不過這樣也好,便於他建立戰功。你耶律家不出力也好,到時功勞都是我遙輦氏的!

因此遙輦首領安排長子遙輦洪烈為先鋒,替大軍掃清前進的道路,遙輦洪烈派出手下精銳的騎兵三十人前出大部隊很遠,獵殺宋軍的探馬,主要是想廢了宋軍的耳目,另一方面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震懾宋軍。頭幾天還算順利,不時有戰報傳來。可這兩天竟然毫無訊息。遙輦洪烈的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們按照那隊騎兵留下的記號急急趕路,終於在第二天看到了那隊騎兵的無頭屍體,很有規律的擺在一起。遙輦洪烈在馬上一看,心中升起一團無明業火,三十個好手,竟然一個不剩。他氣的不是這幫人的死,而是出師不利的兆頭。還沒開打呢!就死了這麼多人。如果傳出去,恐怕對軍心有影響呀!

遙輦洪烈下令不得傳揚此事,留下幾人處理現場,就帶著本部人馬急急向前趕路。又經過一天的跋涉,遙輦洪烈帶領的先鋒部隊到達了定州成外,他命人選擇和清理安營紮寨的地點,為大軍的到來做好準備。他親自帶著親兵衛隊奔向定州城下,觀察定州城的佈防情況。

定州城的防守準備的很充分,第一道防線在城外的空地上,從營帳的數量推測大概在三千人左右,防線是由鹿巖和拒馬樁組成,平地上插滿了尖利的鹿巖和刺馬釘,由粗木製成的拒馬樁,削尖的一頭斜指向外,擺成的防線很好的堵住了通向城牆的道路,這些都是對付騎兵最有效的手段。遙輦洪烈在親兵的護衛下檢視了一番,就回去了。他知道自己帶的這些人都是騎兵,還不能對定州構成威脅,他只要為大軍的到來做好準備就行了。

定州城的守軍見遼國的先頭部隊已到了城外,就加強了戒備。沈世禮和沈世儀奉命在城外防守,沈萬達坐鎮北門城頭統領全域性。葉澶回城後先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到太醫局點了卯,又到軍械處和大壯一起製作了一些霹靂彈。因為霹靂彈使用前需要先點火,危急關頭怕來不及使用,就隨手用紙包了幾包生石灰粉,放在身上備用。他讓大壯也隨身準備幾包,用來防身。一旦城破,就盡力跑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壯點點頭,說道:“到時兵荒馬亂的,找不到你怎麼辦?”葉澶道:“你不要管我,只管跑你自己的,起碼還能回家報個信,我會保護自己的!”

大壯也知道,葉澶現在也算是大宋官員,不能臨戰退卻。他只好說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我不想一個人回去!”葉澶拍拍大壯的肩頭道:“放心,我們都會回去的!”葉澶從軍械處出來就聽說,遼軍已經到了城外。他登上了城牆,向外望去。只見遠處遼軍已經開始安營紮寨了,看人數不是很多,應該是遼軍先鋒。

葉澶看了一會正要離開,看見沈氏兄弟走了過來,他上前打招呼,沈氏兄弟告訴葉澶他們是接到父親的通知,前來議事。沈世儀拍了拍葉澶的肩頭道:“你讓我們埋的滾地雷和引線,我們都埋好了,這玩意比弓箭厲害,到時夠契丹人喝一壺的!”葉澶點點頭。沈氏兄弟也沒再說話,急急向城樓走去。

葉澶是在回定州的路上向沈世禮建議在城外埋設地雷的。沈世禮見過葉澶所用霹靂彈的厲害,這霹靂彈一次炸翻三五個人是完全可能的。如果用威力更大的滾地雷在人群密集的情況下一次炸翻十個八個的應該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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