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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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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到了六月初二,是葉澶和墨淵定親的日子。葉家知道這門親事的底細,所以並沒有張羅什麼,為了葉澶將來真正的親事著想,葉澶的父母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一早葉家人就租了兩輛馬車,帶著一些禮物,悄無聲息的到了沈府。沈府門口倒是佈置的比較喜慶,大門兩旁掛了紅色的燈籠,門楣上也懸著紅色的綢布,綢布中間攢出的花朵形狀正懸在大門的正中。門兩旁的柱子上貼著一副對聯:花好月圓呈美景,情投意合結良緣。

葉家人在門口下了馬車,沈管家忙安排人領路,搬禮盒,放鞭炮。一陣喧鬧後葉家人進了沈府大門,沈府的正室梁氏帶著一幹人等從裡邊迎了出來。王媒婆打扮的利利落落,給雙方互相做了介紹,兩家人客套了一番,就來到了沈府的正堂,各自按照輩分落座。

梁氏搜腸刮肚的對葉澶稱贊了一番,然後表示沈府沒有門第之分,全府上下都對這門親事很滿意,也期待葉澶和墨淵兩人盡快完婚。葉澶父母也配合地說著一些受寵若驚,感謝沈府開明之類的話。梁氏聽了也很受用,因為離定親宴開席還有一段時間,梁氏想帶著葉澶的母親和妹妹在沈府四處看看,順便去內院拜訪一下老太君。

葉母想既然來了給長輩請個安也是應該的,於是就同意了。墨淵和葉澶也在旁邊陪著,葉母第一眼看到墨淵的時候覺得這沈家小姐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像那畫中的人物,葉娟也暗搖了幾次葉母的胳膊,明顯也是被墨淵的美驚豔到了。葉母心裡清楚:這仙女般的人物,豈是葉家這樣的凡夫俗子能消受的起的。可是有幾次當她不經意的看到走在一起的墨淵和葉澶的時候,恍惚間又覺得他倆很般配。自己的兒子好像也有一股與平常人不一樣的氣質。

到了沈母的屋前,梁夫人差丫鬟稟報了一下,得到允許後就和葉母等人進了老太君的屋內,沈母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著他們,梁氏一幹人等行了禮,沈母讓人搬來了椅子,讓他們坐下聊天,她把葉家的人打量了一番,點點頭,對葉母道:“親家母,我這個寶貝孫女以後就要託付給你了,她娘親去得早,我這把老骨頭也照看不了幾年了,你別看我家墨淵長的柔弱,她可沒有嬌生慣養,一直是隨她父親住在定州的,家裡只有幾個軍工做些粗活,平常的活計都是墨淵和她娘親做的。”葉母欠身客氣道:“請老太君放心,能娶到墨淵這樣的媳婦,是我們葉家幾世修來的福分,我們一定會好好對待墨淵的,絕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的。”沈母點點頭道:“我也聽我家媳婦說是墨淵相中了你家的葉澶,我相信她的眼光。”

她又把眼光投向了葉澶,細細打量了一番,問道:“葉澶,你可曾修習過道法?”葉澶躬身回道:“回老太君的話,我自幼在偉德山聖水觀修習道家功法和醫術,前年下的山,遵照師父教誨,濟世救人。”

沈母點點頭道:“自從老爺仙去,做了道場,我也算是半個居士了,我看你眉宇間有一股清朗之氣,相信你的修為不淺,你以後有空就過來,給我講講道,《道德真經》我這老眼昏花的也看不清了。”葉澶點頭答應,沈母接著說道:“那就每月十五和三十過來,不會耽誤你做正經事吧?”葉澶道:“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我會按時來的。”沈母聽了點點頭,吩咐丫鬟拿來了一個精緻的木盒,開啟來裡面是一條晶瑩剔透的珍珠項鏈和一個鎖形的金鑲玉片,還有一些頭釵、玉佩之類的飾物。她把木盒遞給墨淵說道:“這盒首飾奶奶早就叫人準備好了,今天交給你了。”

墨淵跪到沈母膝前,泣聲說道:“謝謝奶奶!”沈母摸著她的頭道:“乖孩子,起來吧!你以後要孝敬公婆,尊重丈夫,有什麼難事就告訴奶奶,奶奶只要有一口氣,一定會幫你解決。”墨淵點頭站起,退到葉澶身邊。

沈母對葉母說道:“親家母,以後都是親戚了,有空的時候就來坐坐,我看你家的丫頭出落得亭亭玉立,也是打心裡喜歡,以後多過來玩玩,墨淵那裡一個人也挺冷清的,來個人還能熱鬧些。”

葉母回道:“承蒙老太君抬愛,往後我們會時常過來看您的。”又稍聊了一會,眾人告辭出來。在梁氏的帶領下在沈府裡轉了轉,待宴席差不多要開始的時候,眾人回到了正堂。

葉父本來正在和葉澶的弟弟葉棟品評著沈府樓閣、門窗、傢俱的木料和做工,見眾人回來了,只好意猶未盡的住了口。眾人還未等落座,媒婆王氏就過來招呼大家去前院大廳,說時辰快到了,定親的儀式要開始了。雖說不大操大辦,但是起碼的程式和禮數還是要走的。

眾人到了前院大廳,廳裡已擺好了香案,王媒婆充當司儀,葉沈兩家分開落座,墨淵和葉澶站在眾人面前,王媒婆輕車熟路地主導著儀式的程序,在互送信物的時候葉母把一對通體淡綠的玉鐲交給墨淵,梁氏也把一面通體墨色的卵圓形玉牌交到葉澶手上,那玉鐲是葉家的祖傳之物,看成色也是上等貨色,都是婆婆傳給長媳的,也不知是葉家哪一輩留下來的規矩。梁氏送出的玉牌是墨淵的,那是她娘親留給她的,傳了多久不知道,表面已經被摩挲的浸潤油滑,正面一個古體“墨”字,背面刻著“兼愛、非攻、尚賢、尚同、節用、節葬、非樂、非命、天志、明鬼”二十個小字。

葉澶和墨淵二人為了演的逼真一點,都是不遺餘力的。反正將來退婚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要歸還對方的。一式兩份的婚約,兩家人各自收好,儀式就算完成了。

沈家準備了宴席,眾人邊吃邊聊一直到午時才散。對於葉家人來說,這件事就算完了,回家後各自就忙活各自的事情了。葉娟雖然不止一次的在母親面前感嘆墨淵的氣質和沈府的氣派,但沒人應和,只好閉了嘴,想出去找相熟的夥伴聊天,葉母還一再叮囑不要透露此事。

葉家人想隱瞞,可沈家不這麼想,梁氏見墨淵對這門親事答應的爽快,心裡也是犯了嘀咕,她暗中調查了一下,墨淵定親前在府裡只不過和葉澶見了兩次面,時間都是一小會兒。兩人只能算是認識,以墨淵的眼光應該是看不上葉澶的,而她又同意和葉澶定親,恐怕這裡面還有些值得推敲的地方。不過既然已經訂了親,沈家就把這門親事宣揚出去,到時青州城內街頭巷尾都知道了這事,墨淵要是將來想反悔也得掂量掂量。

想到這裡,梁氏將王媒婆叫了過來,安排了一番。王媒婆做成這門親事就怕別人不知道她的本事,梁氏的安排正中她的下懷,屁顛屁顛地就去忙活了。沒幾天青州城裡就傳出了沈府三小姐下嫁小郎中的訊息。而且連眾人最感興趣的小郎中的姓名和住址也明確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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