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對阮若離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將夏以安上下打量了一遍,此刻還未到春季,天氣依舊很冷。
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件打底衫和不厚的棉襖,要是就這樣放任她離開,萬一出點什麼事,他的內心會不安。
抱著自己是個十分負責的人,阮若離搖了搖頭,說自己沒錢。
一聽阮若離說自己沒錢,夏以安的雙肩頓時塌了下去。
眼皮微微下垂,掩去眼底的失落,呼吸間她再次調整了情緒,抬起頭來衝他笑道,“沒關係,還是要謝謝你。”
“我先把你帶出巷子,這一塊兒的路不好走,等到了巷子外頭,你再找人來接你就好。”
夏以安捏著手中的包,帶頭走在前邊。
阮若離就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因為借不到錢而失落的背影,糾結了許久才開口道,“其實你可以先去找朋友,在朋友家住一晚上。”
此話一出,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覺,走在前頭的夏以安好似冷笑了一下。
夏以安確實在笑。
不過不是冷笑,而是自嘲。
朋友這種東西,從來是她不配擁有的。
因為母親職業的緣故,整條巷子都認得她,但凡有人找她玩兒,下一刻就會被家人擰著耳朵拉回家。
“她媽是拉皮條的,你要是想變成她媽那樣,就和她一塊兒玩吧。”
“她媽不是好東西,她也不是好東西,把你帶壞了怎麼辦?”
“拉皮條的老媽生出拉皮條的女兒,全家都不是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