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黑影濃重,大腦完全沒有了思考的餘地,混沌一片。
“哥哥。”
聽到聲音,掙扎著張開了眼,就見剛才還屁股墩兒挨地的人湊到他身邊坐在了他腳邊,眨巴著瀲灩的眸子可憐兮兮的仰望著他。
周遭的望天樹太過茂盛密集,寬闊的厚樹葉將頭頂的光芒全都遮得個嚴實,只有很微薄的幾抹灑下來。
可是,那一雙如瑪瑙石般美麗的眸子卻在當時那片充滿危險又安謐至極的環境裡格外的光彩奪目。
眸底蘊了著一片溼漉漉的水光,瀲灩盪漾,髒死了的腮幫子鼓起來,漂亮的紅薄唇還癟著,瞬間有種小牧羊犬撒嬌既視感,萌得心都要化了。
……
墨淺抱著他的小腿就開始嗷嗷大叫,
“女王媽咪是後媽,暗黑爹地是後爸,哥哥難道還要如此狠心的往人家心窩子裡捅刀子嗎?哥哥你忍心嗎?
崢哥哥,崢哥哥~”
“雖然我們兩不是一媽所生,可也是同族姓的親人吶,哥哥啊,你不能拋下我一個人。”
看把某人給演的,差點氣兒沒斷了,脖頸處都泛紅了。
大伯和大伯孃明明那麼正經霸氣的人,怎麼就生出這樣一個不著調又讓人委實恨不起,反而越相處越喜歡的人來呢?
“崢哥哥~”
“你還要急著走嗎?真的捨得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一對蛇群的屍體中待著嗎?”
這種時候,他想沒有一個人會狠心說出捨得兩個字的,哪怕他在外如何冷戾,可在他面前,他總有本事讓自己破功。
“還不起來?”季言崢扯著嘶啞的喉嚨說。
“渾身疼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撐在小腿,慢慢站了起來。
季言崢看清楚了他的傷勢,再加上手臂一槍已經流血過多了,臉上四濺的蛇血覆蓋了那片很難看的蒼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