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房間了。”墨淺扔下話,便提步準備朝房間走去。
這樣的母親他第一次見,正是因為第一次見,他有些震驚,原來一向跳脫的母親竟還有這麼一面,虧他一路上跟他誇,感覺很難受,不止是因為這個,更是因為他離開時的那一眼。
“坐下。”
冷硬的開口,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事裡反應過來。
“媽,我困了。”
“別『插』混打科,事無鉅細給我說清楚。”
……
夜裡的風,總是透著涼意,林初白從墨家出來,連外套都沒有披,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又是一陣冷風颳過,臉頰被刺的生疼,下意識的去『摸』臉,觸手的是一片溼潤。
他哭了嗎?
自己問自己。
好像還真的是。
抬手看著沾了溼潤的指尖,嘴角彌散開了一抹苦澀的笑。
好久沒有流過淚了,依稀記得,他最後一次流淚是在從法醫家逃出來,然後跑的『迷』路以後,窩在樹幹下的那一夜,他哭了,哭的聲音都啞掉了,彷彿要把那段時間以來所有的不開心,所有的委屈都傾倒出去。
和欺負他的混混幹架,被鋼管砸中脊柱,導致胸椎六七段發生了骨折,他沒有哭,後來入了幫派,各種明裡暗裡的爭鬥更強更大,他也沒有在哭過。
男人,流血不流淚。
這還是長大後第一次哭,沒有痛,卻比以往受傷流血更來的讓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