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旻翔聽完書童的話,他淚流滿面,憤慨地說道:“那馮正明在哪兒,我去把他給拿來。”
那書童擦乾眼淚,卻說道:“我的故事說完了,要不要去看隨你。”他又說道:“如果你再傷害他一次,他會活不下去的,你可要想好了。”
王旻翔此刻的內心不再猶豫,自從他與白秀仙分別後,他的每一天失去了陽光,每一天都是漫長的苦挨,他低聲說道:“你讓我去看他吧,我以後再也不會辜負他了。”
書童咳嗽了一聲,說道:“稍等一下,我家公子最不喜別人看到他披頭散髮的樣子,更何況是你。”
書童進入房間,王旻翔在外面等著,好像過了一萬年那麼就久,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到底,有個聲音自我安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王旻翔覺得今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那天與白秀仙分別。
書童把門開啟,王旻翔走進去,看見白秀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撲到他的床邊,哭道:“秀仙,秀仙,是我對不起你。”他扶了一下白秀仙的手臂,只有微微的熱氣,“你張開眼,看我一眼吧。”
白秀仙閉著眼睛,好像不願意從夢裡醒過來一眼,半晌才吐了幾個字:“你走吧。”
王旻翔聽到這句,以為白秀仙在生他的氣,於是說道:“我不走,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讓我留下來。”
白秀仙微微張開眼睛,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低聲說道:“留下來?王兄的情誼只怕白某消受不起。”他停頓,接著說道:“我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麼想的,王旻翔,你以為自己是官家子弟,飽讀詩書,便高人一等,我這樣的讓你噁心。”
白秀仙正好說中了王旻翔之前的心事,他想起自己所作所為,感到羞愧無比,便說道:“秀仙,我從未看輕你,我原來只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情感。”
白秀仙聽到這句,他將手從王旻翔手中抽出,冷冷說道:“你噁心你自己,便是噁心我罷了,這才是你與我分別的原因,你走罷,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莫要再讓我汙了你耳目。”
王旻翔怔住了,白秀仙雖然說的一半是氣話,一半卻是真話,如果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感情,又何謂接納白秀仙的感情。
他這才明白,往日他感到噁心的、不願意與之為伍的那些人,倒比他真誠地得多了,他內心懺悔,他拉著白秀仙的手,情真意切說道:“我,我以前只是害怕別人的眼光,現在想想,別人如何看待我能怎樣?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沒有你,我就是活著,心已經死了。”
白秀仙臉轉到一邊,似乎不為所動:“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秀仙,求求你讓我留下來,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會離開你。”
“旻翔,我已經聽過太多的海誓山盟,那些都無法實現,我已經原諒你了,你可以走了。”白秀仙想著,王旻翔是王家長子,將來走科舉仕途之路,如果他非要跟自己在一起,這條路上怕是波折重重,說不準那天他又背棄了自己?那時候他又該如何自處?
王旻翔見他心灰意冷,便知自己傷害他太深,便說道:“秀仙,那我不說,從今往後,我用行動證明給你。”他想著既然已經重新找到他,那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冷靜了一下,又問了馮正明的情況,想著此處非久留之地,萬一那些流氓再回來,他交代書童把院門鎖好,便出門安排了一輛馬車,將白秀仙轉移到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