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旻翔回到家裡,聽到侍女春萍講述今天在學堂發生的事情,他正想去過去瑜兒的住處,卻在路上遇上王旻誠
“姐姐已經沒事了,我今天還教了他們姐弟寫字。”王旻誠特意來邀功。
“那好,我平日裡忙著處理家事,瑜兒姐弟倆剛來不適應,你多多關照他們。”王旻翔放下心,他轉身要走。
“哥哥,你怎麼不進去呢。”旻誠覺得奇怪。
“既然沒事了,我就回去了,父親那邊等我回話呢。”旻翔轉頭往父親的書房的方向走。
他心裡已經把柳瑜兒放在妻子的位置,他覺得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於一時。
王旻翔作為長子,一出生就被父親期許著,承擔著家族的未來,他從小按照父親的要求去做,父親說要去考學,他就努力考學,父親說要娶柳瑜兒,他也一口答應了。
他原本想著,就算那柳瑜兒是大字不識,是個野蠻村婦,他也沒有二話,直到見到柳瑜兒,他懸著地心放下來了。
王旻翔覺得自己的人生就該這樣,娶妻生子,走科舉仕途之路,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放縱自己的情緒是人生的大敵。
他內心的活力之源已經枯竭,雖然他才十八歲,他感覺活力從來不屬於他一樣,事實上他也不需要活力,他只需要充實、有秩序的生活。
命運總是給人迎頭一擊,王旻翔的世界法則開始奔潰,是那一天遇見那一個人開始。
那天跟往常一樣,他卯時起床,辰時出門,天空如往常一樣下著點小雨,他騎著馬走過溼漉漉的街道,來到城外的驛站,取了一封加緊的文書。在回城的路上,他甚至買了柳瑜兒最喜歡的酥餅,
那天街上沒有多少行人,他加快了速度,轉過街角的時候,不下心衝撞了一位姑娘。王旻翔趕緊下馬,他一邊道歉,一邊扶起這位姑娘,卻看見一雙清涼的眼睛。
這雙眼睛好似前世見過一般,他失神了,那人卻淺淺一笑,“原來不是姑娘,是男子。”他喃喃地說道。
王旻翔無法解釋,他突然明白了,那柳瑜兒是很美,但就跟美麗的花花草草一樣,跟他有何干系呢,但是眼前的這一位,讓他覺得自己停擺了很久的世界,又開始滴答滴答地轉動起來了,他以為枯竭的內心,突然沸騰起來,點燃了他的全身。
他楞很久,直到那人背影快要消失。他拽住身邊一個路人,指著那未消失的背影問:“他是誰啊?“
“那人是毓秀坊的角,白秀仙,比女人還騷。“路人回道
王旻翔的世界,從那一天開始,一點一滴地崩潰,他看書不是書,對賬卻不對賬,寫信卻不是寫信,因為那雙眼睛,總是不經意出現在他腦海,他從未對別人如此,即便是那柳瑜兒。
於是那天他神出鬼差地,不知不覺地,兩腳走進了毓秀坊,臺上有一人,穿著豔麗輕紗,兩靨如花,他的水袖舞動成虹,他咿咿呀呀地唱:“有道是,情之何所至一往而深。”那歌聲餘音嫋嫋,如泣如訴,讓人動容,他坐下來聽,這歌,這詞正中他的心意,他看臺上,就算是畫著再濃厚的妝,他也能認出那一雙清亮的眼睛。
在王旻翔世界開始奔潰的時候,那柳瑜兒卻過得十分充實。
她下了一個決心,她必須要成為,配得上旻翔的妻子,她每天一張眼就是看書習字,一改往日的活潑,變得安靜得可怕,那柳明天看見眼裡,急在心裡。
“姐姐,你休息一下把,別把眼睛熬壞了。”柳明天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