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變成了一個刺蝟,而秋白麵對的則是無從閃避的荊棘之牆。
對於秋白來說,所謂的“荊棘之樹”當然是越往前越密集,而他就像是抵擋不了高速的身體帶著的質量一樣,面對著這樣的槍林,毫不猶豫的一頭紮了進去。
灼熱的身體、全力做功的肌肉、咯咯作響的骨骼,一瞬間被毫無阻礙的洞穿。而封禁在體內、承受了極限壓力的蓬勃熱流,即刻從哪些傷口裡噴湧了出來。
血霧、如同斷裂了管道的高壓蒸汽一樣頓時布滿了整個空間。
從四肢到軀幹,秋白被無數的利刃直接刺穿,然後掛在了那棵荊棘樹上。
“抓住了。”
船長的聲音依舊淡定,就像了幹了點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很遺憾,差一點。”
然而,秋白的動作並不止息。
被圓錐形的尖刺刺穿之後,他還要繼續揮刀……先前說的那一劍,他還沒有用的出來。
但秋白受到的攻擊,那跟砍傷或者一般刀劍的刺傷是不一樣的,比如他背後的劍,如果強行橫向扯出來的話,他身上肯定會出現直線式的割傷,但現在不一樣。
揮劍需要大幅度的身體動作,而刺入身體的尖刺有著平滑的表面,所以那些東西造成的傷害不是幹脆的切割式傷口,而是撕裂。
只要繼續動作,秋白要自己撕裂自己的身體,然而他會停嗎?
以每一個刺入身體的荊棘為中心,秋白的肌肉和面板一寸寸被撕開,再然後,他身上頓時就掛滿了“彩帶”。
皮開肉綻?似乎不太準確,那就像是等待風幹的臘肉,也像是春天已經開始萌生的柳枝,被從一端扯開、一端還連在本體上的樹皮。
誰都不會想到面對著這樣的荊棘海,有人會直接眼都不眨的沖了過來,更不會有人想到,被結結實實的插了個正著之後,他還有做動作的餘力。
不,應該驚嘆的是有人承受了那樣的痛苦之後,還有敢於承受程度更甚的痛苦的勇氣嗎?
恐怖的是,他真的是一眼不眨,一聲不吭。
對秋白來說,靠“劍”決定勝負的時候幾乎沒有,但是這次有了。
所以,那裡才是他的“專注”全部集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