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抹掉嘴角血水，低喝一句：“星雲大師？”
這一聲，像是在詢問，也像是在示警。
星雲大師輕嘆一聲：“何必呢？”
“江湖恩怨，禮尚往來，很正常的事。”
灰衣老者努力調解傷勢，一字一句喝道：“只是，你一個出家人也出來打殺，不覺得對不起佛祖嗎？”
星雲大師淡淡回應：“看著殺戮無動於衷，這才是對不起佛祖。”
“大師，別聽他們的，他們把白狐和大師兄殺了，你出手是名正言順的複仇。”
宋光石扯開一個衣領子：“你是為死去兄弟討回公道，佛祖絕對不會責怪你。”
灰衣老者撥出一口長氣，讓自己的血氣平複些許，隨後冷笑一聲：“殺人就是殺人，哪有什麼名正言順？佛祖不過是你們的遮羞布。”接著他又目光冷冷盯向宋光石哼道：“宋會長，今晚，哪怕我們全部倒下，也會不惜代價殺你。”
“八十人，踏上臺島一刻，就沒想活著回去。”
“死到臨頭還嘴硬？大師，殺死他們！殺死他們！”
宋光石見到星雲大師一人連秒這麼多強敵，雖然出於慈悲沒有把後者殺死，但這份霸道已讓他痛快淋漓，他還向殘存的五聯會幫眾吼道：“兄弟們，給我堵住，堵住，今晚，不能放過一人，有大師出手，再多的人也讓他有來無回。”
十餘人迅速散開，堵住街道兩端。
雖然灰衣老者身邊還有數十名殺手，但在宋光石的眼裡，這些都註定是今晚的失敗者，被攙扶到一旁的重傷黑月，也艱難擠出一句：“師父，對他們不要慈悲為懷，殺了他們，他們一定是葉宮的人，殺了他們為白狐和大師兄報仇。”
“殺……”
在星雲大師目光平和看著挺直身軀的灰衣老者時，宋光石從口袋摸出濕漉漉的雪茄盒子，捏出一支點燃，感覺大局已定的他，還叮囑手下知會支援慢半拍，相比大批幫眾或軍警趕到圍殺襲擊者，他更想看星雲大師一人滅了面前殺手。
此刻，星雲大師望著灰衣老者等人：“放下武器投降吧，我可以向你們承諾，宋會長不會要你們性命。”
灰衣老者放聲狂笑，雙手一閃多出兩把尖刀：“大師，我已經說過，我們是帶著死命令來的。”
他尖刀一指：“殺！”
數十名殺手跟著吼叫一聲：“殺！”
“嗖嗖嗖！”
隨著士氣爆發到最巔峰，數十名殺手一分為二，三十多人跟著灰衣老者直撲星雲大師，還有十多人向宋光石撲去，一個個殺氣騰騰，鋒利殺勢席捲著半條街道，宋光石見狀退後一步，向手下連連吼叫：“殺死他們，殺死他們……”
幾人拔出手槍，對著殺手扣動扳機，槍聲響起過後，五名殺手悶哼著摔倒在地，身上濺射出幾篷鮮血。
“撲撲撲！”
其餘幾名殺手丟擲手中利器，把幾名槍手撂翻，隨後混戰一團，場面再度變得混亂起來。
面對數十人圍攻過來，星雲大師臉上沒有半點情緒起伏，探出左手，不緊不慢一揮，那隻枯瘦的手風輕雲淡穿過了刀光，精準拍在灰衣老者的尖刀，當！尖刀頃刻碎裂，洋洋灑灑落在地上，接著衣袖一掃，碎片反射出去，數人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