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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無底洞,也是一個陷阱。”
賈沉浮把父子恩怨說了出來:“深海隧道和跨海大橋,不管是技術還是資金都是一個漩渦,再多的錢砸下去都不一定有水花,政府雖然答應賈氏集團只要出三成資金,彌補政府專款的缺口,還承諾將來讓賈氏收過路費來回歸本息。”
他輕輕咳嗽一聲:“可我心裡清楚,在沒有見到成效前,政府的七成資金只會是空中樓閣,一旦賈富貴砸入幾百億不見進展,政府資金就會因各種原因永遠地缺席,而賈氏因為幾百億的投入,不甘心失敗,只會砸鍋賣鐵投入進去。”
一半身家都砸進去了,難免會把剩下一半也押上。
賈沉浮眼裡有著一抹光芒,他看得很透很長遠:“如果最終建成跨海大橋和深海隧道,賈氏還有機會收回本息,如果爛尾了或者擱淺,那麼賈氏集團就從商界抹掉了,分崩離析,全家不僅要喝西北風,搞不好還要齊齊跳樓來逃債。”
葉子軒撥出一口長氣,輕聲接過話題:“許澤平確實是一個老狐貍,對他這個父母官來說,這個工程有利無弊,建好了,是他的政績,可以升官發財;沒建成,積累了經驗,為將來籌建提供技術支援,甚至可以廉價收購賈家心血。”
“到了賈家走投無路的時候,幾百億的半吊子工程,估計許澤平幾個億就能佔據。”
賈沉浮輕輕點頭,表示葉子軒思慮完全到位,隨後嘆息一聲:“幸虧我及時制止雙方的合作,還割肉止損丟出幾十億息事寧人,不然賈氏集團已被他拖入萬丈深淵,我還跟賈富貴推心置腹一番,還把當年賈氏大廈的教訓告訴了他。”
“可他就是不相信我,覺得我太保守了。”
他把香煙熄滅在煙灰缸裡:“他眼裡只看到三十年的過路費,只相信許澤平是值得信賴的長輩,卻不知道世間險惡,自從那一次過後,他就對我懷有恨意,覺得是我毀掉他費盡心血拉來的政府工程,讓他失去問鼎華人首富的機會。”
“我找過他幾次,可最終都不歡而散,他認了許澤平做幹爹,還在市政府掛了經濟顧問頭銜。”
賈沉浮微微戲謔:“我都不把他當我兒子了,更多是許家的幹兒子。”
葉子軒抿入一口茶水:“看來這是一個死結啊,怪不得賈先生得了腎癌,各種壓力使然啊。”
“葉少就別調笑了,咱們說點正事吧。”
賈沉浮指一指自己身體:“昨晚我上洗手間,這左腎痛得厲害,吃了不少藥都沒效果,最後是頂著一個硬物才好點,我擔心病情又惡化了。”他低聲問道:“這腎癌,你真能治?如腎癌都能治好,你這醫術,可得諾貝爾醫學獎了。”
葉子軒把面前的茶水喝完,見到四周沒有他人出現,思慮一會也就不賣關子了:“賈先生,大家自己人,我也不隱瞞了,其實我上次給你把脈,發現你得的根本不是什麼腎癌,只是一塊腎結石,後來經過化驗,也證實了我的脈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