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局長輕輕咳嗽一聲,靠在沙發上望向葉子軒:“小子,你無恥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神韻啊。”隨後大手一揮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歌唱足了,東西吃飽了,咱們來談點正事吧,下午襲擊你的瘦小婦人,她的名字叫仁吉。”
葉子軒淡淡出聲:“紮西的親人?”
戴局長握著水瓶的手一滯,帶著一抹訝然看著葉子軒,眼睛漸漸變得深邃:“不愧是金牌小協警啊,見一葉而知天下秋,看來你已經知道不少東西,也好,省卻我不少口舌和時間,沒錯,仁吉跟紮西關系密切,她是紮西的領路者。”
“兩人明面上沒有關系,可實際上卻如母子。”
戴局長聲音自帶一股威嚴:“紮西死了,跟紮西有關的幾個成員,也被燕戰雄的手下斬殺了,如非家眷跑得快,估計也全變成禿鷹嘴裡的食物,紮西是被你堵住的,如果不是你追的太緊,紮西就能從懸崖的繩索脫身,而不是跳崖。”
“雖然你的所為和反應是本能,但對仁吉來說,紮西他們因你而死。”
葉子軒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似乎已經猜到了這些東西:“所以仁吉把血債算在我頭上?覺得我該對紮西的死負上責任?”他想起仁吉襲擊時的悲憤目光,苦笑一聲自己真是倒黴,去燕家打個醬油,卻無形中成了逼死紮西的兇手。
仁吉怕是會仇視自己一生。
戴局長灌入一大口蘇打水,臉上帶著無奈:“我知道這不能怪你,只是仁吉跟紮西母子情深,一時控制不住情緒,所以跑來哈城對你發難,我知道此事後,也就趕赴過來制止,幸虧雙方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不然我是百死莫贖了。”
“不過你放心,我可以保證,她以後絕不會找你晦氣。”
葉子軒沒有太多的高興,只是手指輕輕摩擦著杯子,神情平靜,目光平和:“局長,這樣說來,你跟仁吉和紮西關系也很密切,不然也不會趟這渾水,根據我的情報,紮西背後有一個組織,仁吉又聽你的話,你是不是他的領導者?”
戴局長苦笑一聲,聽得出葉子軒的意思,沒有太多隱瞞:“算是。”
接著他又補充一句:“至於什麼組織,暫時不能告訴你,這是國家機密。”
“夠坦誠。”
葉子軒臉上揚起一絲笑意,身軀前傾補充一句:“忘記告訴你,紮西之所以會跳崖,並非燕戰雄發現他有問題,而是我發現他的端倪,讓他無所遁形只能一死了之,而我發現的這端倪,就是他為卓瑪辦公室的人,他來燕家是潛伏。”
戴局長嘆息一聲:“只能說大水沖了龍王廟,紮西去燕家確實是潛伏,盯著勢力越來越大的燕戰雄,免得後者有什麼差錯亂了華國未來,如果你知道紮西跟我們有關,或許就不是這種局面,只可惜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洩露他們身份。”
“對燕戰雄來說,有人潛伏在他身邊監控,是一個很有敵意的舉動,可對整個華國來說,這任務很有必要。”
他還有些遺憾紮西的激烈和堅貞:“其實紮西也沒必要尋死,區區潛伏監控算不了什麼,老燕能夠理解這個需要,只要紮西當時亮出身份或者拿出我的電話,他就可以活著離開燕家花園,任務失敗固然沮喪,可相比性命不算什麼。”
“再說了,留著小命,將來才能更好彌補過錯。”
葉子軒好奇的看了老人一眼,努力讓心緒穩定下來:“局長,這不是大水沖龍王廟的事,也不是單純潛伏監控的事,你真不知道紮西幹過的事嗎?航班身份洩密一事,就是紮西偷入卓瑪辦公室幹的,卓瑪和宋伯仁只不過是背黑鍋。”
在戴局長騰地坐直身子時,葉子軒又補充上一句:“紮西打入獅山之餘,也用獅山殺手襲擊燕司令,前幾天我跟燕司令去狩獵,紮西更是在調味瓶放了誘狼劑,如非我們有足夠槍械,只怕早被兩百頭惡狼咬死了,他是真要我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