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軒調整一下位置,讓自己坐得更舒適一點:“他當時估計是感覺走投無路了,撞我的時候順便塞我口袋,下船之前,我發現他已逃脫敵人追殺了,讓人想法找一找他,這東西對我們沒用,對他可能是信物,搞不好還是一條命。”
墨七熊點點頭:“好,我安排人找一找他。”他此時回想當時追殺場景,也能感受到佛珠對小和尚的重要性,後者拼著性命不要都保全佛珠,可見佛珠於他的意義,隨後喃喃自語:“紅一刀他們也要這佛珠,莫非她家也有人要死?”
一直沉默的棺材板忽然抬頭:“紅一刀?陳家的紅一刀?”
葉子軒看著他:“你認識?”
“不認識。”
棺材板聲音低沉的回應:“我來香港這兩天,幾乎把各方勢力過了一遍,黑白兩道都算有一點瞭解,紅一刀是香港四大豪門的陳家走狗,雖然是一介女流,但為人陰狠,做事幹脆,所以很受陳家人器重,大小事務幾乎都是她處理。”
葉子軒若有所思:“四大豪門?陳家?”
棺材板輕輕點頭,隨後又丟擲一句:“只是香港最近風平浪靜,沒聽說陳家有人得了重病,不過也可能是隱瞞著沒對外洩露,不過你們跟陳家有沖突的話,出入最好小心一點,陳家跟和記交情不淺,免得給我們此行增添不少麻煩。”
墨七熊冷哼一聲:“我們來這裡,要的就是麻煩。”
棺材板沒有再出聲,踩盡油門向前竄去。
天府樓是一個有著百年聲譽的茶樓,位處香港九龍最熱鬧的地段彌敦道,天府樓的早茶,是香港餐飲業早茶的代表,其地位相當於京城全聚德的烤鴨,雖然價錢比別的茶樓要貴,但因為種類繁多,味道也不錯,所以很多本地人光顧。
此時,天府樓一到四層,兩百七十個位置完全客滿,到處都是搖動腦袋,大人談笑聲,小孩喧嘩聲,跑堂推著小車的吆喝聲,碗盤的碰擊聲,清一色身穿唐裝的服務員倒茶聲,還有各種食物的混雜的香氣,形成一幅熱鬧無比的清晨景象。
而天府樓的五樓,則被包下,星羅棋佈的坐著十三個人,中間位置是鬼頭王,身穿一襲灰白色的絲綢唐衫,腳穿一雙千層底的白邊手工布鞋,一副香港老派人員的態勢,他用筷子挾著一條腸粉,眯著眼睛在那裡細嚼慢嚥,很是愜意,很是享受。
乍一看去,好像是第一次品嘗。
坐在鬼頭王周圍的人,有男有女,一個個衣飾華麗,從頭到腳都是頂級名牌,他們跟鬼頭王一樣慢慢品嘗食物,偶爾交談幾句,其中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手腕和脖子都戴著拇指大的金項鏈,則叼著一支雪茄晃悠悠的吞雲吐霧,獨善其身。
在他們的背後還站著一批黑衣男子,一個個肩寬背厚,魁梧高大,腰間明顯鼓鼓囊囊,渾身散發野性的兇猛。
“老大,今天聚集兄弟們開會,是不是發紅包啊?”
等鬼頭王把腸粉吃得幹幹淨淨後,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吐出一口煙霧,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一句:“最近那幫學生仔整天搞事,不是遊行示威堵路,就是假扮小販沖擊警察,弄得好幾條街都無法做生意,也讓堂口給商販賠了不少錢。”
一個豔麗女子抬頭:“基哥,你他媽有病啊,叫你收保護費,你給人家送錢?”
肥頭大耳的男子吐出一口茶水,毫不客氣的訓斥一句:“大波妹,說話注意一點,什麼叫送錢?堂口就是收了人家保護費,結果卻保護不了人家,讓他們遭受學生仔騷擾,不賠錢你好意思做老大?不賠錢,你以後好意思收保護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