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被無聲無息的掀開,蒼白燈光中,一雙冷靜的眼神閃爍一抹嗜血光芒,接著,一個瘦小身影彷彿是老鷹撲食,從天花板悄然疾落,在半空中,那個身影的雙手,已抓住站在衛生間門口處何家護衛的腦袋,魔術般的玩了一個大旋轉。
“咔嚓。”
何家護衛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便被襲擊者剝奪了生命,他的脖子,像是面條一樣,被扭得變形了。
瘦小身影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地上,同時,他的雙手,以迅捷無比的動作,把本來要摔倒的屍體扶住,拖入了洗手間,隨後腳跟一斜,讓木門關閉些許,這一切,如鬼魅現形,幹脆利落,雖有細微聲音,但也盡被外面的風聲給掩蔽了。
那人站起身來,眼神陰狠,表情漠然,渾身上下,充滿了陰冷氣息,正是棺材板。
“誰?”
在棺材板把目光落向背對著洗手的目標時,從鏡子倒影發現黑褲白衣的何文軍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喊出一句,在洗手間見到人本來不會如此尖叫,只是棺材板給人感覺太顫抖了,不過也就是這一聲,劃破夜空驚起了外面走廊護衛。
喊得實在慘絕人寰。
“嗖!”
聽到外面的動靜,棺材板眉頭一皺,怎麼都沒有想到,何文軍會發出這種叫聲,好像半夜遇鬼一樣,腳步一挪,瞬間貼近要拔槍的何文軍,一把抓住了後者的頭發,力量極大的往後一拉,何文軍跟鏡子直接來了一個撞擊,鏡子碎裂。
還不待何文軍掙紮開來,鋒利玻璃恰似輕風一縷,從他仰起的脖子間閃爍而過。
“撲!”
鮮血迸射。
何文軍眼睛瞪大的幾乎要從眼眶中掉落,想要喊叫卻發不出絲毫聲音,隨後搖晃著摔倒在地。
洗手間特有的樟腦氣味裡,忽然間,有了一抹新的內容,那是血的氣息。
“何先生,何先生,怎麼了?”
這時外面已響起密集腳步聲,至少有五名何家護衛聞訊趕來,與此同時,走廊的警鈴也低沉響了起來,數十名何家護衛高度戒備,棺材板手指一彈玻璃,嗖的一聲,尖銳玻璃射入一名推門進來的何家護衛胸膛,鮮血迸射,觸目驚心。
“啊!”
何家護衛捂著胸膛後退,沒有死去,但重傷失去戰鬥力。
棺材板嘴唇一咬,撿起何文軍的槍械,砰砰砰!對著洗手間的窗戶打光子彈,打斷兩根鐵條後就輕盈鑽出去,趁著何家護衛忌憚槍聲遲緩追擊,棺材板攀著雨水管悄然落地,隨後動作利索離開事發之地,向醫院的後門慢慢走了過去。
今晚殺不了何翡翠,那他就明天找機會下手,總之,棺材板不能讓何翡翠活著。
棺材板雙手放在口袋,大步流星般的在陰暗小路上走著,動作敏捷穿行在樹木的暗影中,如同鬼魅一樣不讓人鎖定,靠近後門時,他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彷彿覺察到了什麼,接著,他的身子忽然快速閃動了幾下,從小道上消失了。
夜風,徐徐吹過他走過的路,也吹拂著夜晚的濃黑。
差不多一分鐘,又似乎是一百年那麼久,有兩個相似瘦小的身影,從暗影中緩緩走了出來,像是被人收線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