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百分之一的機率我也不放棄。等著我啊,要是他來了,你就沒話說了。不過,這是真難題。”
“我又沒逼迫你。是你主動請纓。”
“你是拿李濤做擋劍牌。真有你的。唉。”
“我發現,結婚後,你掩藏自己的感情,其實,我理解,感情不會因為你結了婚而輕易收放,駕馭,我想……”楊照看著他的眼睛。
“想什麼?”陳小嘉神色平定。
“做事應該揚長避短,趁著靈感似乎還沒有枯竭,我們開畫展,如何?靜下心來,畫一年。”
“對於一個飽經風霜的人來說,再撿起畫筆,不是老調重彈嗎?暫緩。”再執畫筆,似乎已經很遙遠。
“暫緩?不過,你不會一直持續到老吧。什麼飽經風雨?我看你是人未老心已老。”
“我不知道。”
“路在腳下,那我們換個方向。”楊照心裡暗暗沉下去。
“哪有力氣攀爬。”陳小嘉萬念俱灰。
……其實他們兩人去了沈陽,我李濤就豁然明白一個真理,大連站不住腳,還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北下其他地方,如沈陽,我們曾經自勉,契而不捨,金石可縷。可是我錯在意志飄搖,早早逃跑,如果和三人之力,休慼與共,我們總還有有所作為。不至於虛度寶貴的時光這麼多年。
三人再怎麼艱難困苦總還能抱團取暖,我一人形單影只,只有孤獨。人生路上,只有回顧過去才明白自己所走過的路,是對是錯。當時看不明白。
再回頭已經是不可能,錯過就是錯過了。陳小嘉,楊照,我的朋友,黎曉風,我的愛人。
不能堅持,臨陣脫逃,後悔莫及。
我只是庸庸碌碌無為的人。
他們邀我去建立工作室,我也想去沈陽與他們兩人會合,do hat ove.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的眼前,風正一帆懸。
可是轉過身來,家的牽絆,我放不下。
和照片上的男人判若兩人,塵滿面鬢如霜的父親什麼發蒼齒搖、步履蹣跚了?照片上的他曾經那麼年輕朝氣。
父親有嚴重的關節炎,氣管不好,冷空氣就咳嗽,他腿痛,我再買了一些藥,緩解痛感卻根治不了,我慚愧內疚,父親年輕時帥氣健康,有了家庭孩子,身體疲累一身的病痛。我決心,不再離開父母。
慢慢的我也快要成為父親一樣的狀況,養育兒女的辛苦,孝敬老人,枯燥乏味的日子磨滅了我昂揚向上的鬥志。
人生匆匆幾十年,隨波逐流的我,俯仰由人。
開了門,轉過身來,是一個女人出現在冷汀璵的面前。
“您好,請問畫作者是?我很欣賞不凡的意境,這種大氣勢一下就打動了我。讓我情不自禁坐了一個下午。”
“謝謝。請問,我想知道,您看好在哪裡。”冷汀璵神情自若,內心起伏跌蕩。
女人有一種盛氣淩的氣勢,渾身上下散著一種威嚴的磁場。她一身套裝完全修身的裹出她不胖不瘦的身材,脖子上的項鏈,隨著她的說話,而輕顫,“我是第一次來喝茶,發現了這裡的畫面,被吸引了。”
冷汀璵安靜的聽。目光隨著她的變動。
“你看這山,寥寥幾筆,勾勒出大山的胸懷。用筆簡潔,卻生動。顯得出蓬勃向上的力量,是一種精神,落筆陳小嘉?默默無聞的小輩,難得啊。和詩完全的渾然一體,單是這一幅,就看得意猶未盡。詩畫和諧的美,我得慢慢領略了。”
“謝謝贊譽。”冷汀璵揣摩這個女人的來意。
女人細細的品味,“陳小嘉,不平凡的名字。請問,我可以見作者嗎?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