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夠招降來為大人出謀劃策,對羌人是很有利的。
於是乎,在這隊羌騎頭領的胡思亂想下,賈詡被捆綁在馬上,由馬帶著向西而去。
一直不停地行走了大半日,臨近天黑之時,這隊羌騎尋到一處破敗的村落,又仔細檢查一番後當作了臨時的休息過夜之所。
此時已至夜晚,夜風嗚嗚似哭泣一般亂吹。聽著有些磣人。
西北的天氣,晝夜溫差太大,羌騎們又累又冷,胡亂啃了些在火堆上烘了烘,也不知是否烘熱呼的肉塊,各自便尋了避風之處,或歪或倒的呼呼大睡。
賈詡也被他們扔在了背風處,微眯雙眼假寐,豎著耳朵聽動靜。
夜深時,他從眼縫中覷著身旁兩個已經昏昏欲睡的羌騎,又瞄向不遠處的馬匹,思索著應當如何逃跑,才能安全逃出去。
而兩名負責看守賈詡的羌騎,大概是頂不住睏意,疲憊,審視了閉眼睡覺的瘦弱學子幾回。
大概是他們捆綁賈詡時,沒有遇到一丁點象徵性的反抗,所以,他們認為這個瘦弱漢民不敢、也無能力逃跑。
兩人互相嘀嘀咕咕商量一番過後,決定輪流看守,不然明日無精力趕路,若是遇到意外,可能受傷甚至喪命。
覷著身邊只剩一人,還時不時的點著腦袋打瞌睡,賈詡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或許是那個羌騎頭領怕勒壞了他的手腕,扔下他時讓人鬆了鬆綁手腳的繩子。
現在,賈詡已經利用袖袋裡暗藏的,中指長的小匕首磨斷了腕繩,悄無聲息解放了雙手,又輕悄地割斷雙腳上綁著的麻繩。
眼看那名看守昏昏沉沉的疲憊樣子,他右手執匕首背在身後,悄悄做著進擊的準備。
賈詡這人並不似時下的大漢士子,喜歡腰懸長劍在外行走。
在西涼這種弱肉強食,相當混亂彪悍的地界,若你身掛武器,遇賊寇時,則向人說明了你有反抗的能力和準備。
第一時間,賊寇必然是先下手為強,殺死、殺殘、反正是消滅欲反抗的有生力量。這是人之常情。
是以,賈詡遊走在外,一直是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削柔弱學士模樣,實則藏器於身。這器也是他託人特製的器。
大漢是個以勇武為驕傲自豪的朝代,士子並不是後世那些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病弱書生。
為了四處遊學,大部分士子都會修習一些強身之術,家有餘財的甚至會配以藥膳打熬身體。
賈詡也不例外。他家裡雖財少,但因其識得軍中之士,倒也是習得了一番軍中的殺人搏擊體術。
他先選擇好進攻的角度,預算了各種情況,然後才躡手躡腳地靠近昏昏沉沉,瞌睡得不行的羌兵。
賈詡目光沉靜,呼吸平穩,緊緊盯著羌人的右側脖勁位置。
他知道那裡是大血管,只要割斷了它,羌兵很快就會停止呼吸,失去動力。
只見那名羌兵昏沉沉頭向左方偏倒時,賈詡突然用力縱身向前一躍,距離剛好,早已準備好的左手一把捂住羌兵的口鼻,右手的匕首精準速捷地割斷他勁側的大血管。
而後,雙手使力,扶著羌兵的脖子再向左一擰,熱呼呼的鮮血瞬間噴湧如注。
羌兵只是掙扎了二息,便腦袋半落一邊,沒了氣息。
賈詡將其緩緩放倒,立刻似靈貓一般無聲奔向不遠處的馬匹,快速解下樹樁上的韁繩,翻身上馬,雙腿輕踢,驅馬向著南面而去。
騎馬跑了一段距離之後,由於天色太黑,無法辨別方向,賈詡只能勒馬駐足,思索片刻,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