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官緊皺眉頭,可憐兮兮地看著華耀,似是要哭的樣子。
華耀不多理他。心想:朕雖然不懂皇帝的殯葬規制,但懂得大領導都是在最後的決議上簽字蓋章。
“汝下去吧。再去檢查檢查,物件有遺漏或者損毀否?再去徵求眾朝臣,尤其是陳太傅、胡司徒以及大將軍的意見。
他們參錄尚書事,又是大漢(先帝時期)的老臣重臣。比朕這個剛登基的少年皇帝更明白汝等列寫的這些物品合乎禮制否。”
“喏。”
這殯葬禮官見始終忽悠不了小皇帝,心裡苦哈哈的,只能無功而返。
小皇帝太過謹言慎行矣!
華耀看了一眼他漸漸遠去的清瘦背影,又低頭掩面作傷心狀給先帝跪拜、叩首。
不管是誰派來的,大不了就是想哄著朕犯下錯誤。捏著朕的把柄更方便於掌控朕。
為了不犯錯誤,無人簽字的任何奏摺、報告一類,朕都不會上去亂簽字。
傳國玉璽如今可不在朕的手上,而是在太后的手裡。大權不在手,朕幹啥要背鍋。
這種時候,又還是關乎禮、祀與孝道的大問題,傻瓜才會亂髮表意見,亂簽字蓋章。
不過,華耀轉念想著那些清單上的物件數目,價值,低著頭的眼睛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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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跪靈至亥時,華耀在張讓和左豐的陪同下回到德陽殿。
殿裡昏黃的油燈只點著一盞,昨日裡都是點的四盞。
華耀站在大殿門口,往裡面探了探,光線模糊的很,看不清啥。
下巴抬抬,示意張讓,“左豐在此陪朕,汝進去替朕探查一番,為甚掌燈的內侍只燃一盞燈火?
其他的三盞莫非無油了麼?無油應當申請上去,添油才對。”
“喏!”張讓看一眼左豐,意思是讓左豐注意保護陛下的安全。
他躬身進去,四處角落隱蔽處檢視。外殿無甚不妥。轉身欲向外走去稟告。
華耀見了吩咐繼續,“再進去查查內室,特別是三重帷幕罩著的榻上,莫要藏了刺客!”
幾息過去,華耀聽見了宮女的嬌呼聲,辨解聲,“汝大膽,縱不放過奴婢。天寒,奴婢只是為了給陛下暖床。”
華耀不想聽她的分辨,更不想以後宮女們有樣學樣,冷冷的直接出言發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