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著急,事情現在還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顧千蘭急忙安撫著夥計,低頭看向掉落在地的棺材。
火光的映照下,不斷有粘稠的液體,從棺材的縫隙中緩緩滲出,地面上很快便積了不少暗褐色的東西,散發著陣陣臭氣。
“你們先退到一邊。”
她從懷裡抽出一條帕子,捂住口鼻,又從一旁的柴堆裡抽出一根較長的木棍。
“大小姐......這......您可千萬要當心吶!”
顧恆面上寫滿了深深的擔憂,看著大小姐舉著木棍,一步步靠近棺材,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顧千蘭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眼裡透著謹慎。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她之前對許多事物的認知。
從當初餘建成突然詐屍的那一刻起,似乎有些事情的發生,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有件事情,我甚是疑惑,還沒來得及問問二莊。”
她冷不丁地看向正捂著手,不住哀嚎的夥計,開口問道。
“你們一行三人,拖著兩口棺材,從府城到懷安縣。”
“按理說,不應該會走到這座破廟才對。”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抬棺的夥計,眼裡充滿了探究。
“回東家小姐的話......”
“小的是附近的村民,對這邊的路都很熟悉。”
“先前出了城之後,見天色像是要下雨,怕雨水淋溼了棺木,發生什麼意外,這才......”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手更是疼得不住地吸氣。
“你們就不怕,棺材運到這個破廟之後,在這裡遇上什麼麻煩?”
顧千蘭盯著夥計那隻,觸碰了黏液後,已經腫脹發黑的手,不得不打斷他的話。
夥計的面色一頓,顯得有幾分不自然。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朝眼前的女子看了一眼,把心一橫。
“小的預感到這棺材怕是不太平,這才......”
“才想著,讓那位管事在這間破廟裡歇腳,半夜裡......”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敢去看東家小姐的臉。
“半夜裡,我打算跟我那位同村的兄弟一起,溜回村子。”
“至於這兩口棺材,還有這趟差事,大不了......就當我們白接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