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吶…。”失了大半年的訊息,如今耳聽得他講女兒無恙,猶還在關心自己。哽咽的王學,老眼中滾出了幾滴後悔的淚水。
“本是樁高興事,本不當在此講。但恐你父子過於擔憂,某便先顧不得場合。見諒。”
象徵性的,黃衝扶了下老王學的手臂。可不管雙方表面功夫做的如何,以往的那種親近感,早不復存在。
“大帥大人大量,我父子沒齒難忘。”
王晚亭趴到了他腳下,雖沒叩頭,烏紗官帽卻似認罪一般伏下,觸在地上。
“王娘娘在宮裡講,自己的哥哥是個有本事的,就是有時候難免一時會因小利而失大義,故而叫某須慎重待之,不可讓其掌財資之職。”
晚亭默然,伏地不起表示服從。
“世兄這是作何呀。”扯起人來,黃衝環視一週,“許久未得見,某歡歡喜喜地與你等重聚一起,囉嗦話就說這些子,不高興的事從現在開始不準再提。”
沒變。還是一貫的霸道,一貫的在小事上出爾反爾。眾人放落心來。
老謀深算的溫體仁正是看中這點,如今的少年俊才,來日的國之抵柱!
他要看好這名少年的未來,不為所謂的擅營作等工器,也不認為在帶兵練卒方面他黃衝有多少能力。他所認同的是其馭下手段,認為生就的帥才,天賦滿滿。
巡牆一段,連獲兩捷,逞匹夫之勇而已。手下諸將,個個死心塌地任由差遣,厲害!
他看中的倒不是護天營在短時間內練兵成效,而是黃衝本人由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卒,逐漸轉變能自行主事一方的適應時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個真理千古不變。
聽書的販夫走卒們喜歡說曹操,位極人臣的內閣大學士,則更願意議論諸葛武侯或張叔大。
明眼人都曉得,這三人有一共同的特徵,皆為權臣。再細辨下去,都直接或間接掌握著軍權。
西城帥府很小,只有兩進。
門口連擺放兩尊麒麟的地方都沒有,只有面大牛皮鼓,還是從小校場移到階下的。
“若是大帥往宣鎮升遷,我等該如何?”
兵部的奏議已透過其他渠道傳至營中,許久未聚的五魁首聚在一起商議。朱驥最為擔心的就是分拆,如果要把護天營析分成兩部,自己必不再能充任黃衝副手,前途堪憂。
“若是再加封一級,朱帥便能獨領老營,大家還是兄弟,怕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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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古怪的,唐康話裡的意味不明,倒好像是贊同兵部預做的安排。
“我是能隨著去的。”夏日高勒說。
“莫以為就你能去,老子直接往西邊走,一馬溜著走陝西。”
比起朱驥的擔心,皮仰堯更顯不痛快。因為如果兵部呈文一切照準,他極有可能派去洪承疇手下。當然,是在第二階段演習之後,大約年底左右。
“唉,好不容易才置辦下的家底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