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翻過來,這邊插尾邊的肋骨空檔裡。”
鳶兒在歡叫,張成和一個娃子在用削尖的竹枝撐開只刮好皮的獐子,很肥美的母獐子。
火堆邊搭起了支架,項杏娘吧嗒著她那雙日見寬闊的腳掌,在幾個籮筐間穿梭翻找。
“明明記得我放了入來,怎麼就記性這麼差了。”
“你,走開。”
蒙古娃子終於將一直幫倒忙的張成扒拉到一邊,快速地用幾根枝條,將空腹鮮潤的獐子撐漲出圓鼓鼓的輪廓,搭在支架上,獨自完成了烤全獐的第一步。
“是大帥親手擲中的,看到沒有,這個洞。”
已經習慣被人吆五喝六不待見的張成,點著獵物背上的白洞,不是吹噓也似吹噓地講。
“大…大老…老爺不用弓箭嗎?”
講到老爺,鳶兒的嗓彷彿一下邊細小,小心柔氣地,根本沒有剛才指揮烤獵物的氣勢。
“沒見用,日常的東西里好像也沒有。哦對,衛隊長前幾天加了兩把短弩,說是大帥要的,不曉得他們帶著沒。”
“那…那大矛,重嗎?”
“不讓碰。除了大小隊長,一般人連摸都不許摸。”
為了加重自己話的真實性,張成特意示好地在娃子肩膀上拍了下,“是吧?”。
導致後者直接捏住他手腕,並且快速將他整條手臂反擰到後背,弓起膝蓋,將他抵跪在地。
“唉喲喲,你是不是瘋了?”
“不許碰,我。”
惡狠狠地講出兩個詞,娃子才鬆了手,走到一邊,遠遠看護著他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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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啦,找到啦。”
還能雀躍的杏娘迴歸了該有年齡的舉止,她雖比鳶兒大幾歲,但終還算不得宮中陳貨,遠沒有到二十五歲那道坎。
“快拿過來。”
張成撫摸著已起紫淤的手,再沒嘮叨大帥身邊事物的興致,鳶兒朝用羅裙捧著一堆作料的杏娘可勁地叫,軍營裡的人天天打架,從大水谷一路看來,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等烤好了,我代你送過去。”
“好吧,也許…。”
也許什麼也沒有,空落落的春夢一場。在無數次的糾結與嘗試之後,祝鳶兒終於知道自己在老爺面前就是個不靠譜的傻蛋,最多是枚長相還可以的母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