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您呂大人今兒請我吃酒,也講句實誠話,莫到他跟前去,少惹為妙。”
唐康與他之前見過數回,因朱驥的關係,也勉強能算有些關係,親疏自不如現有的這頭。
“你們別唬我,就算今天給諸位拜個碼頭,也不需一邊吃著我家的酒,一邊又用鬼話來壓我。”
綜合目前來看,呂元守覺的黃衝是個風趣幽默併兼有本事的那麼個人,尤其是對將士們的衣食住行,營裡的各項相關規定,幾乎每一個細節都體現著關懷。
“誰不曉得你們拜過把子?還裝。不就想叫你們拉扯拉扯,至於要這麼唬唬嚇嚇地嚇人嗎?”
他呂元守是沒經歷過朱驥那麼多陣仗,也沒黃衝那麼運交華蓋,但為人也不失機靈,做朋友也大多時候坦蕩無欺,不屑去騙人。
“誰嚇唬你誰是孫子。”
“哎,講得好。哥哥,喝酒。”
唐康一直都很軍務繁忙,趁著今天能得閒,逮住機會想灌倒老皮。
他們仨至今還依稀記得,為了防備將來的太監監軍,黃衝費下好一番的功夫給朱驥落套。如今,不願出聲,大概在等朱驥出手搞定呢。
“夏日高勒在就好,省得同他費這麼些口舌。”
之前朱驥是曾答應過對付掉監軍,所以到現在還能陪呂監軍喝酒,一來是朋友,二來則是因呂元守入營這段時間既無貪索,又無干擾軍務。所以想等黃衝後續的表態,看看有無轉機。
“人家是專門等他和王指揮使不在的時候。”唐康刺了句。
“是這意思吧。”老皮問。
“沒沒沒,我叫過王校官,他確實很忙。”呂元守答。
“再忙有我們朱老大忙?”唐康再刺。
“算算算,實話實講,今天就找你三個,其他人不是不想請,人家瞧不上,咱有何辦法。”
“這話見味道了,喝酒。”
“喝,是有點味道,像宮裡那些人的調調。”
“我呸,十數年的交情還加上我做東,你們仨這是磨還沒卸就殺驢吶。”
“其實我挺同情你的,所以…。”
“所什麼所,是酒不夠還是菜不好,若菜不好,我叫人去換。”
“對喲,請了請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驥咳嗽了下,颳了下下巴,翻出對醉眼。
“大家都是體面人,何苦要等到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