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不要帶任何負擔。缺下那頓花酒某到老營補,只要咱們能平安回去。”
“謝少爺。”
不管在思想什麼,軍人始終是軍人,錦衣衛則是一種特殊。
“字越來越端正了。”
“心無旁騖就寫得好,肯坦然面對自己內心,彷彿就運筆通暢。”
寫字的心得各不相同,流派各異變化也是萬千,但有兩樣不會變。一樣是意。一樣是型。
“其實朝廷搞差了,監軍之所以被普遍詬病,因其立意的不好。”估摸大約有了五百,黃衝收起了筆,“若是孫大人那種替人告解,幫助撫慰心靈的立意,你覺得又會如何?”
不曉得他在問誰,身後的夏日高勒還是桌邊的祝鳶兒,兩人顯然都不具備答這話的條件。
“娘娘曾說,管住人心難上難,若你不管又會散亂。”
祝鳶兒可不是哲學家,更不懂如何管理軍隊,她只把自認相近的東西搬出來,湊出句能接的話而已。可惜,好幾天都沒人問她吃什麼,她也很鬱悶。
“夏日高勒。”
“在。”
“要是將營監軍、監槍都去除,改委牧師和督導結合成的一個職位,會怎麼樣?”
“嘿嘿。”甩動大寬袍子,夏日高勒湊到他近前,“真的要說啊?”
“問你呢。”
平平擺下毛筆,捲起練字的生宣,而墨硯已被鳶兒拿去清洗。
“其他應營不曉得,衛隊絕對是不行。”
“怎麼不行?”
“您大概忘了當初在獨石口訓孫大人,怎麼可能。”
“嘿嘿嘿。”
端水該是丫鬟的活,如今身為小姐的鳶兒還不容旁人染指,其做派倒勉強還算有三分刁蠻小姐的樣子。所以,周圍人並不著意限制這些。
“莫要拍腦袋,等打傻了。”她朝黃衝埋怨。
王晚亭也在拍腦袋,拍得邦邦響,像堆在天井裡的西瓜。
“全送宮裡去啊?”
“不送宮裡,難道還讓這些下等人統統糟踐掉?”
也許是見著兒子自己在敲腦殼,所有,王學沒有教訓他的肢體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