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目道長答應幫何仙姑製藥,所以連著幾天幾個人都呆屋裡頭搗鼓。
“抬腳。”冬至立即金雞獨立,竹笤帚浮飄飄從腳底劃過。
一瘸一拐的慶生在掃地,兩天前著實吃過頓筍乾炒肉後,人便老實如初。
“師叔又出去了?”龍夕問冬至。
成一擺弄著鍘刀專心一意在切藥,問他也是沒個屁出。
轉頭見師伯在打瞌睡,冬至搖搖頭。
“昨天是喝花酒?”對於喝花酒一事,龍夕一向都是熱切的。即使是因過分關注而數回遭到訓斥和腦門吃過板栗。
“唉。”跨坐在條凳上的,龍夕乾脆往後躺下。腳底下的碾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滾著。
“要是我有師叔一半的本事就好了。”
沒人理會他的哀嘆,掃帚也恰巧,磕在了他垂落的手臂上。
齒缽重重地頓在桌上,裡頭的藥杵沿著邊口在轉。
“晝了,我去煮飯。”渺目稍稍微張開的一眼,又隨遠去的腳步聲慢慢合上。
“噯,我問下你咧,師叔是不是想找女人了?”
不光煩,也很無聊。龍夕拍著小屁孩的後背問。回應他的是兜頭的笤帚。
慶生也隨後跑了出去,鬱悶的龍夕徹底失去了可以聊天的物件。
有前科和朱驥三個在路上喝過幾次花酒的黃衝,此際在西邊大街口無聊地一人閒逛。
腰包裡頭空空的,他從來沒有帶錢的習慣。所以,感覺到有些餓的他,掃了眼屜籠上熱氣騰騰白花花的包子,踢著石子往回走。
市井就是熱鬧,頂碗的和擺攤藥子的一簇接一簇,看的人還特別多。
街口上紛紛往來被牽趕的牲口,有驢有馬有駱駝。
“寶劍嘞,祖傳的上好寶劍一口,識貨的過來看看嘞。”前面人斜插到面前,後面有人抬手就猛推。城裡賣假藥、設局訛詐的比比皆是。之前朱驥是這麼說。
“啊~喲喂。”推他的人悟著褲襠打滾。
“敢到老子跟前來碰瓷,活膩了是吧。”
“殺人啦~。”賣寶劍的傢伙高喊一聲過就揪他衣裳,並朝邊上猛打著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