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計劃往往沒有變化快,本想用王娘娘的老子,結果王娘娘的哥哥因事丟了官。一把鼻涕一把眼屎地求上來。還好王晚亭已過四旬,總比這毛頭有經驗。
他倆既然相識,也算省了些口舌。
“聽王娘娘說,她這個哥哥為人穩持,平日也愛研習兵事。若是得便,要時時討教。不得怠慢人家。”
“呃…?”
王晚亭懂兵?好像不對,當日大堂上好懸被自己嚇得尿褲子,這種膽量的傢伙會懂兵?打死黃衝也不信。
信不信不是關鍵,關鍵是要向人家討教,還時時…。
黃衝終於明白了!
或許張國紀說過什麼,除了張正方,張娘娘還加派了這個王晚亭來。
“下臣返營之前,定會往大興請教一番。若是王縣令願意,某想請他鎮虜營一行,也好詳加指點。”
兜了個大大的圈子,原來張娘娘是想在自己身邊安插人呀。
也許是他臉上的得意被人發覺,珠簾後聲調突然變了。
“聽言汝常返京師。才將起步,營中之事盡假他人之手,謬甚。”
很奇怪的指責或者警告,黃衝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在他理解中,張娘娘一貫只問家事及私事,從沒過問他的職中之事。
“協理朱驥乃是臣下的多年舊交,一直都是兄弟般看待。況且他於京營中戎務多年,經驗數倍於某。所以便委託與他。”
“此人須得小心一二。”
“呃,…。”他不知所指,又無從反駁。
望向珠簾後朦朧的頭影,黃衝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如皇帝對他漸漸有了些新的瞭解,他現在也僅知道張寶珠睿智、聰明,還有就是權柄和容貌。其它的還是一概不知。
“你往來京中數回,究竟所為何事?”
“乃是為了催糧。”
“可曾籌備妥當?”
“各處都壓著不放,前一批又剋扣了許多。來時營中兩千多人尚不夠月餘的存糧,如今新募的五千兵丁又已在來的路上,若是再拿不著,眼見就要壞事。”
“當日在哀家面前也曾誇下海口,如今卻說這些。哼。”
很輕微的一聲冷哼,讓黃衝將頭沉了下來。老是裝窮賣難,現在一不小心在宮裡也口無遮掩地抱怨一通,連邊上祝鳶兒都忍不住眨眼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