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徐光啟府邸。
“怎麼樣?現在人送在了哪裡?”
老徐頭咧開半邊老牙的嘴,發急地問。
“已經抬入南口那邊的一處宅院,中騎都尉的人已在著手醫治。”
叉指相握回身面對神像,老徐頭表情莊穆地半仰起臉,微閉上雙眼。
“天父,我讚美您,您是我們的神,在人不能,在您凡事都能。您說有就有,您命立就立,您的能力充滿了宇宙,天地。天父我感謝您,軟弱的,您加能力;疲乏的,您加力量;凡等候您的,必重新得力;天父我感謝您,您藉著您的聖靈…。”
亢長的禱告詞還沒等唸完,三十好幾的孫和鼎已忍不住匍匐在他鞋邊,嚎啕大哭。
“又…出了變故了?”連忙在額頭、胸口和雙肩劃完了個十字,老徐頭髮問。
“父親的一隻左眼幾近是瞎了,兩處腳踝的大骨業已碎了,還有手也…,嗚~。”
七十多歲的老者眼眶裡噙滿淚水。人間慘痛莫過於此啊,他只能輕輕拍打著孫和鼎的後背,安慰著這名悲痛欲絕的徒孫。
“主曾經說,一切的苦難終將過去。莫要悲傷,人撈出來就好。”
“徒孫早辭去了官身,本想跟隨父親膝前侍奉,但卻…遭那裡的人打將出來。”
“莫要怨恨,他也難。為了你父親,皇上已經下旨罰沒了他三個月的俸祿。”
由於所上奏章文辭累贅,遠超了限定。皇帝毫不客氣地將黃衝當作出頭鳥給打了,並且發下了吿文,讓百官引以為戒。
“徒孫沒有怨恨。來前已經商定下,投到新營做名士卒,也好就近照顧父親。”
孫和鼎是一名孝子,一名性格堅毅的孝子。
對長輩孝順是天經地義的。不管徐光啟和孫元化信的是哪一方的教派,根子裡的東西永不會變。所以,老徐頭很是嘉許,也很受感動。
“不做官也罷,你們孫家都是好樣的。”
“目前父親雖然已被黃都尉救出,徒孫料想那幫一心想致父親於死地的人斷不肯罷手。因而,徒孫還請師祖有勞於聖前斡旋。”
“你安心前往盡孝,朝中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