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件閒事,我也只是在南口青龍觀聽了些傳聞,不想驚動了娘娘。”
南口道路要衝,青龍觀則是近年新修的。觀中道人在閒聊中言及,昔年渺目道長的師門有些秘聞,曾說是傳承遠古、入門即仙。
當然,這些子現在也都沒人信。神仙兒子則純粹是句打哈哈的話。
“聽講還和田畹家起了些糾葛。”
“確實。田府下人誣告小道士偷他家的琉璃,合夥他在衙口的哥哥連夜錯斷了人家偷盜。靈濟宮的仙姑作證,琉璃是渺目道長和徒弟替她煉製的,只不過小道士偷拿了兩件私制的到街上去賣而已。”
“可這名叫黃衝的道人在田府將人打癱了,又是怎生一回事?”
“這可怨不得旁人。田府的人是講好了各負死傷才動的手,就象前幾日間,衛國公小世子尋上門挑戰一樣。武人比試,自然是各安天命。”
“所以爹爹才打算將此人也記入族譜?”
寶珠能聽得出他父親言語間的偏袒,以及一些避重就輕的描述。可民間禁止私鬥,《大明律》中赫然記載著。
“確,…先前確有作過此等打算,旦請娘娘聖裁。”
“將人帶來。還有那根長矛”語氣間帶出無上的威嚴,聲調也是令人毋庸置疑。
“是,娘娘。”
項杏娘出去,在堂下喚了兩名護衛跟隨。張府的人連忙在前引路。
緊張的張國紀站起身,不明所以的他只能胡亂猜測。
片刻之後,莫名其妙的黃衝被帶到。遠遠地,端跪在堂外的檻前。
暴丫兒取走了黑杆長矛,在堂前仔細驗看。站立於最外側的鳶兒餘光掃在他沉靜如水的臉上,轉而又斜眼盯在不住膝側的手指上。
“稟娘娘,矛長七尺九分。杆為角質,篆有鳳紋。菱型鐵尖一尺七分,種空有珠。另外還有…。”
聽完暴丫兒的耳語,張寶珠眼神裡有些許的驚訝。
“真是懸空的?”
“回稟娘娘,確為懸空。珠體與臼巢間存有薄如紙張的間隙。”
“不過是些道門的障眼法罷了。”撇了眼外頭,張國紀解釋道。
臉上依然沉靜,手指依然在輕輕敲打。黃衝嚴格按照來前的交待,娘娘不問便不得出聲。姿勢端正頭微低,既不直視內裡又要讓人看得自己清楚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