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三個這些天都在你這用膳。”
“把剛才那首給我抄...什,什麼?”騷情滿懷的黃衝還沉浸在得意中,準備叫人抄錄自己的‘佳作’,再裝裱一番掛到自己府上中堂。
不是問他借人,而是要來蹭飯。他,猛覺自己臉皮相較這仨人,算薄。
一片肥肥的巴掌伸在他胸前,“孤,日理萬機。如今為藩國黎民百信之福祉,自願替你抓了這趟刀口。血肉模糊啊!這飯,你不請也得請。”
“請請請,除了酒水和米飯,我包讓你們在席上三天看不到重樣。”
大方人總行大方事,黃衝向來喜歡同他人共享美食。
如此臭屁之極源於心情舒暢。他想得很簡單,接回皇帝陛下,定策閣老大肅王和總理署頭子張寶珠把所有事物打理妥帖,自己依舊專心管軍事。一切帶出煩惱,都不關他事。
還有,憂鬱的鳶兒是那般楚楚可憐,忙活訓練歌舞總要鼓勵一下,能得到脂粉堆裡打滾的王爺讚許,或者往後也不至於整天只想念兒子。
“獻醜一回,只有三折。”陪著噴酒嗝的三條王步入後堂,他解釋道。沙碧娜本就歌女出身,便帶人出兩場,剩下的是鳶兒親手調教的新歌老舞。所謂老舞,是宮裡日常鶯鶯燕燕們表演的那種,在他眼裡與i梅朵屋裡那幫人的摔跤舞難分仲伯。倒是新歌,是他花了小半時辰功夫叫人錄寫出曲譜的《四季歌》。
“等下。”胖子停住腳步,擺出個蘭花指,“慶王侄,你料錯了。”
“願聞其詳。”不是光肅王會扮雅士,手拎茶壺的慶王也常自詡超然。
“有一回。”胖胖的蘭花指攀上了一搖一擺的慶王肩頭,“記不記得有一回,好幾年前落大雪的時候,這廝鬼嚎啥蝸牛。”
“噢,有有有。是有那麼一回,不可小覷,不可小覷哇!”
“安國公,果真如此嗎?”韓王好奇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倆個年紀大了,有時候聽差了也在所難免。”黃衝是死不承認的。
“莫要狡辯,我家裡的幾個現在還會唱。”慶王當然不服老,也堅決不同意別人說自己耳背,列舉出鐵一般事實出來,“那種古怪腔調,寡人一輩子首見於他。”
“嗯,稚趣滿滿,騎在鞍一顛一顛唱出來也不會跑調。”
“蝸牛?寡人似乎也曾聽過。”矮胖子想起了,王府間最喜攀比,包括稀奇古怪。這種簡單而明快的童謠,當然在藩國大戶人家間流傳過一段。
“有點意思。”落座於几旁,慶王有些企盼。
“嗨,待孤好好觀賞下安國公新置辦出的么蛾子,回頭也好讓府上人過來錄些新譜。”胖子沒上他的座位,而是由人攙扶擠到跟前,一把手抓起個盞兒。
“怕是一時半會看不著了。”才沾屁股的韓王也急急擠到這邊,不為扎堆,而是用根指頭戳向圈簷下。那邊,黃衝正仰起腦袋,中軍張成正細聲在稟報什麼。
“怎麼,你聽到什麼了?”
“似乎是李賊的使者到了,想此際求見安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