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我出門外邊候著。”夜遊神跛腿走人,不忘低聲嘀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幹不贏老婆就會拿自己兄弟出氣。
“你他孃的說什麼?唉喲~。”耳朵賊精的黃衝順手抓起桌案上的拂塵,還沒甩,迎面見著渺目那隻兇狠的獨眼。
“哼,你這個安國公,也就這點本事?”
“我同你們將鳶兒,是她替我生下了兒子。你們不是天天盼著我這邊能有個後人嗎?現在有了,可孩子他媽卻差點死了。”
“死了便死了,關我等什麼事?”不口稱貧道的渺目,講出的話能噎得人翻一跟頭。
“貧道曉得你如今怎麼想的。一件不順心的事,你便把所有對的錯的統統翻出來講。那麼多人都講你因有容乃大,是真的大了,可也不能在自己人跟前耍小孩子脾氣啊。”
“這不是小孩子脾氣,師兄。”黃衝不是犯脾氣,而是犯心寒,對張嫣的心寒。
“夜遊神,去吩咐下面人,等下老爺我在這邊用膳。”口中不承認的傢伙又開始找能欺負的人欺負,一副不把城門邊的魚燒死絕不罷手的架勢。
“好了好了。這些瑣碎事,待得回頭看便不值一提。”上好了藥,塞住藥瓶子口,道爺坐回椅子,捋起花白的鬍鬚。
“不是瑣碎啊師兄,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弟媳都差點死了。”
“真是呱噪。貧道弟媳只有一個,姓張。她姓什麼?姓祝,只是你的一名小妾。”渺目動怒了。黃衝有些啞口失言,這世界是怎麼了?自己的女人遭了另一個欺負,差點被欺負死,好像還理所應當的樣子。
“夜遊神,不用吩咐,等下讓他回去。”事實上夜遊神早屁顛去了,渺目是藉著怒氣朝張成、什德米勒兩個呆頭鵝說。
兩隻呆頭鵝終於反應過來,垂著頭走出門檻邊,同那個一臉正經想在思考如何替安國公老爺解決問題的樁子站在一列。
“唉~。”又遭噎一回的黃老爺長嘆一聲,“師兄,我很不開心。”
“想要開心?簡單啊!”邊捋著須,渺目妝模作樣地用那雙一大一小的眼睛四向找東西,“怎麼不見繩子?”
“要繩子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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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副挑子啊。一頭擔著頌兒,一頭裝下值錢的金銀細軟,咱們回家去。”
“…,我們有馬車。”垂頭喪氣的黃衝置氣般地,低翁著嗓音,繼續發洩著對滿世界的不滿。
“哦,對了。貧道想岔了,有馬車,那些大大小小的女人走不得遠路。咱們得多帶些人,你的衛隊全帶回去,一千多人足夠保證我們幾個能安全回張坊。不不不,還得多帶些馬車和金銀珠寶回去,若不然,他們怎肯平白供我們使喚。”
“咱們就往西寧那邊繞到南邊,怎麼樣師弟?”
“唉~。”頭又垂落了半尺,黃衝說,“我真的不開心,師兄。雖然慶生同我講過八百遍‘窮鬼自在,富貴多憂!’”
“哎呀,說起慶生,還差點忘了他幾個。冬至、龍夕和他都好辦,成一就他媳婦在跟前,他和孩子可都在葭州城裡困得像桶裡的魚,轉眼斷氣了可怎生是好?”
“別說了,師兄。”望向膝蓋,黃衝吸口氣,認輸了。
“東家,吩咐好了。”屁顛回來的夜遊神不同他一般見識,笑著張臉說,“道爺一天念您三回,早叫人備下了些時新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