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逢雪。”陳清淮叫住她。
林逢雪取下耳機,掛在脖子上,給他一個眼神,“放。”
——意思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林逢雪性格大大咧咧,但講究與人為善,和每個人的關系都還不錯,從前和陳清淮的關系雖然只是淡淡,但絕不到關系不好的地步,但自從這個學期開學沒多久,林逢雪就突然看不慣他,每次看到陳清淮就一臉嫉妒不忿的表情。
陳清淮已知的周圍和秦灼班上有關系的就她一個,抱著不一定成功的心態繼續問,“你那個金融系的鄰居聯系方式能不能給我。”
林逢雪傲然的點了點頭,“可以。”
“謝謝,下次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可以找我。”
林逢雪輕哼了一聲,點點頭走了。
語氣不行,態度還行。
後面陳清淮才知道,林逢雪喜歡的人那時候喜歡過陳清淮,林逢雪把陳清淮當假想情敵了,所以那段時間遇到陳清淮就忍不住陰陽怪氣。
此刻的陳清淮不知道這些,複制林逢雪發來的聯系方式,新增好友。
可能是林逢雪提前打過招呼了,那邊秒透過。
陳清淮開門見山,“你知道秦灼去哪裡了嗎?”
“好像是他媽媽來找他了,我看他很急就出去了。”
媽媽這個詞,對於大多數人是溫暖的,但對於秦灼來說不是。
離開時的驚懼、被拋棄的恐慌——這些,早已成為心上深深的傷口,從小小的秦灼獨自長到現在的秦灼,這麼多年了,傷口一直流血不曾結痂,並總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刺痛。
陳清淮追問,“你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
“抱歉,我不知道。”
陳清淮拿起傘就往外面走,才出教學樓就下起雨了,陳清淮撐開傘,傘面擋住片刻不歇的風雨。
突然想起,中午臨分開時,秦灼將傘遞給他,“今天下課如果下雨了,你來接我吧。”
秦灼似有預感。
……像久懸在頭頂將落未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迎來我最終的審判。】
陳清淮大步邁開步子往校門口走去。
陳清淮想,都是我的錯。
秦灼的愛深厚又沉重,陳清淮感受到了,卻沒辦法回以他同等的愛,這對秦灼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