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瓣被秦灼倒下的動作濺飛,又紛紛揚揚落下,下了一場花雨,夢裡有個人有力的手臂墊在他的腰後,秦灼睜開眼,面前那如暖玉潤白的臉滑落一滴汗,落在他的鼻尖,滿是玫瑰馥郁的香氣。
忽明忽暗的環境中,他看清眼前人的小半張臉——是陳清淮,陳清淮清朗好聽的聲音在夢中環繞,他在喚,“秦灼……秦灼……”
一聲聲一句句,化為一道無形的枷鎖,秦灼不抵抗,任由它將自己束縛。
秦灼回應,“我是你的……”
秦灼意識不清的想——我要變成一張網,將他裹住。
第二天早上,秦灼醒來的時候感覺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但又很累,掀開被子走下床,走了兩步,動作突然一頓,臉和耳朵瞬間紅了,忙不疊的往房間自帶的浴室裡走。
秦灼撲了把冷水到臉上,雙手撐著洗漱臺抬頭看向鏡子,鏡子裡的秦灼也在看著他,通紅耳垂伴隨著止不住的狂亂心跳,好像要跳出胸膛,跳出來指責他,指責他那些骯髒的心思。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秦灼拿起毛巾胡亂擦了擦臉,走過去開門。
晨光中陳清淮的笑顏溫暖晃眼,他問秦灼,“早啊,昨晚睡得還好嗎?”
目光移到紅得不正常的耳垂,以及從鬢角滑落至下巴將要滴落的一顆水珠,“怎麼了?發燒了嗎?”
伸手想去探一探他額頭的溫度,意料之外的,秦灼上半身往後一仰,躲開了他的動作。
陳清淮此刻感覺到有點莫名的失落。
秦灼看著他僵住的動作,握住他的手往下放,“沒有,我沒有發燒。”
【是我做了個有你的夢】
【夢裡的距離太近,我怕醒來的我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
原來是這樣啊,不是討厭我的碰觸就好,陳清淮在心裡舒了口氣,同時也意外自己的第一想法居然是這個。
陳清淮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今天我送陳陳晨去學校,你要不一起去看看。”
只要是跟著陳清淮,秦灼對無論去哪兒這個問題都無所謂,“好啊。”
陳清淮繼續說,“那也是我的母校。”
秦灼說,“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一句很普通的話,但只要這句話裡加上陳清淮三個字,在秦灼的世界裡就會變得不一樣——最顯眼,最獨特。
意識到這一點,陳清淮的心輕顫,像有一隻歡快的小鹿在胸膛裡亂跑亂撞。
大概沒有人不會為此動容,他的愛是如此直白而熱忱,任何與你有關的東西都值得他去關注,你隨口的一句話都能輕而易舉的牽動他的情緒。
這真是十月裡最普通不過的一個早晨了,有朝陽,晨風,鳥鳴。
但也就是在這個普通的早晨,陳清淮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為秦灼而跳動,所以,朝陽是蓬勃的,晨風是溫柔的,鳥鳴清脆而婉轉。
世界在他眼裡變成了另一面。
——因秦灼的存在而變得精彩萬分。
有些話想說,但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說的時候應該要鄭重一點。